1999年的阿呂17歲,穿著一件白色t恤獨自坐在那裡望天,沒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也沒人願意知道。
他是學校裡的怪人,沒有朋友,從不主動和人交流,也不和人打架。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在午休的時候獨自坐在學校裡的人工湖邊望天神遊,若不是教導主任吵吵嚷嚷地跑出來找他,估計他能坐上一整天。
這天,學校裡從北京轉來一個新同學,是個漂亮的女孩子。這個偏遠的西南小鎮以前從未來過北京人,大家都好奇的圍過去看熱鬧,除了阿呂。
這世間的一切彷彿都與他無關。
午休時,阿呂又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湖邊發呆,意想不到的是,竟有一個人來到阿呂的身邊坐下,是那個新轉學過來的女孩子。
阿呂知道她來了,但沒理她,他根本不關心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女孩子聲音甜甜的。
阿呂好像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你好奇怪啊,不會說話嗎?為什麼不理我?”女孩子接著問。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阿呂說出這句話後有些吃驚,顯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地回應她。
女孩子“咯咯咯”的嬌笑起來,說:“你這個人很有趣。”
“你在看什麼?”女孩子又問。
“如果我爸爸現在還沒死,就應該在那個方向。”阿呂指著正對著的方向,那邊是山區。
“你在等他回來?”女孩子試探著問。
“他離開之前說過,會回來接我。”
“你沒有朋友嗎?”
阿呂搖頭:“那些所謂的同學和我不是一路人。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個怪人。”
“你相不相信,我也曾是別人眼中的怪人。”女孩子微微一笑說道。
阿呂這才轉過頭看向她,她很漂亮,氣質出眾,從她的言談舉止能看出來,是見過大世面的。
她眨了下眼睛:“我可以看到常人眼中看不到的東西。”
阿呂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接話。
女孩站起身:“他們不理解你,只是因為你很特別。記住,我叫鈴蘭!”說完離去。
鈴蘭已經離開,但阿呂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他記住了這個名字,鈴蘭。
那次見面之後,可能是因為二人的共同之處,鈴蘭偶爾會去湖邊看阿呂,給他帶一些家裡阿姨做的點心,兩個人也不說話,就一同坐在湖邊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湖邊的見面彷彿已經成了兩個人的小秘密。
這天,鈴蘭又去了湖邊,卻沒有看到阿呂,她很失望,接著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阿呂出事了。
鈴蘭是同學們公認的校花,在學校聯歡會上她那優美的芭蕾舞姿讓人過目不忘,是很多男同學心目中的白月光。
當她出現在阿呂所在的班級門口時,立即引起了一片騷動,班上的同學看到這個北京來的漂亮女孩來找他很是驚訝,說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上學了。
鈴蘭要了阿呂家裡的地址後說了聲謝謝就飛也似地跑開了,她剛離開,阿呂班上的那些同學就像炸了鍋一樣起鬨。
鈴蘭並不在乎別人在背後如何議論自己,她知道阿呂也不在乎。
阿呂家住得很偏僻,她在門外站了半天愣是沒敢進去,因為阿呂家的房子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房子了,這是一棟搖搖欲墜的危樓。
這棟老式蘇聯樓的半邊已經垮掉,廢磚廢瓦散落一地,另外一邊窗戶玻璃都是用報紙糊住的,院子裡滿是落葉和垃圾。
令她意外的是,這個地方居然和她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鈴蘭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