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有刀傷不能進到陰氣重的地方,不過這次為了拿到最後一截龍紋鐵棒,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親自下去。於是帶上了喇嘛給我的藥,這種藥能麻痺人的神經,讓我暫時感受不到疼痛。並且可以隱藏住自己的氣息,使那些東西無法感知到我的存在。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接近小金口中的那個危險。
次日清晨,我們驅車趕到了東周墓的現場。淘沙官的夥計做事很守規矩,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時間過去得越久,他們生還的機會也就越小,必須抓緊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救人,同時對於結果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現場的風很大,氣溫有些低,我已經換上了衝鋒衣,厲聲說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孫瘸子迎了上來,面色凝重:“爺,下面還是聯絡不上。”
我問他:“昨天那個夥計是怎麼出來的?”
他回憶道:“那是後半夜,我們都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帳篷外面有人在激烈的撞門。給我們都嚇醒了,以為是隻野生黑熊。雲南這邊山裡黑熊還是挺多的,於是大家拿了槍衝出去,才發現外面是個人。”
那人佝僂著身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滿是汙垢,彷彿剛從地獄裡逃出來。
有夥計就開始大叫:“他是從墓裡出來的!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孫瘸子見狀,趕忙吩咐人帶他去清洗。自己則回到帳篷裡繼續睡一會兒,在這裡守了這些天熬不住了。
他閉上眼睛還沒等眯著,就見剛出去的那個夥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火急火燎地鑽進了帳篷:“孫爺,出大事了!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這麼多屁事!”孫瘸子罵了一聲,披上衣服出了帳篷,跟著那夥計來到溪水邊。
那個人身上的汙垢已經被清洗乾淨,整個人蜷縮著蹲在角落裡。孫瘸子看到他的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瞬間整個人就清醒了。
他的頭像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氣捏了一下,骨頭都凹了進去,卻沒有骨折,也沒有任何外傷,彷彿他的頭原本就長成這個樣子。
再看他的臉,目光發直,眼神渙散,孫瘸子用手電照他的眼睛他都毫無反應,人已經完全傻掉了。
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孫瘸子混在邊境,平日裡刀尖上舔血慣了,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但見到這個場面還是怕了。
他心裡清楚,此刻所面對的事情已經超出自己的認知範疇,於是他立即吩咐手下將人送往縣醫院,又給曹剛打去了電話。
孫瘸子掏出煙來遞給我,我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他就把煙放到自己嘴裡,又掏出打火機,按了幾次卻點不著火,有些氣急敗壞。
我看到,他的手在抖,顯然是被那晚的事情嚇得夠嗆。
我拍拍他的肩膀:“那個人的情況我已經看到了。”
他瞪大了眼睛,問我:“爺,我混了這麼多年,緬甸的厲害降頭師我也認識幾個,那事發生之後我給他們打過電話,沒人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越說越激動,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一個腦子變成漿糊的人,居然沒死,這是神蹟!”
他這一喊,周圍人都看了過來,我讓他冷靜些,別瞎猜。
孫瘸子用力吸了一口煙,試探著問:“爺,你們真要下去嗎?”
大黃在一旁道:“我們幾個衣服都換好了,當然要下去!”
孫瘸子看向我們的眼神很怪異,可能覺得我們瘋了。
這傢伙壞水太多,小眼睛滴溜溜轉來轉去,恐怕巴不得我死在墓裡。我囑咐曹剛留在上面接應,有他在我才放心。
曹剛聽了我的安排,不解的問:“老闆,不帶幾個兄弟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