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里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就好像只是在跟一個犯人講她的下場而已。
可對於婁曉娥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身陷囹圄,勞動改造,對她來說就跟要了她的命一般難受。
婁曉娥這輩子在物質上都沒吃過什麼苦,只是生活在四合院的時候偶爾聽說過別人家的日子有多麼多麼困難。
那種吃糠喝稀的日子對婁曉娥來說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困難和艱苦了,但婁曉娥又沒經歷過真正的勞改,只能靠自己的幻想。
可是人的幻想又是沒有極限的,很快婁曉娥的想法就開始誇張了起來。
什麼晚上睡覺要跟牛糞睡在一起,喘氣兒的時候會把蒼蠅吞進嘴裡,吃的飯菜都是發黴發酸的,甚至還要跟老黃牛一起下田耕地。
這樣的情形對婁曉娥來說就是一場恐怖的噩夢,加上剛才受到的折磨已經將婁曉娥的意志力消磨殆盡,此時再被白萬里一嚇唬,婁曉娥終於是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抓著白萬里的褲子,哭嚎道:
“白處長!我錯了白處長!”
“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她拉開!”
一旁的方威見狀立刻喝道,婁曉娥一個女人抓著白萬里的褲腿,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啊,尤其是萬一傳到祝卿安的嘴裡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方威反應最快,自然是第一時間為領導消除這種麻煩。
當保衛員把婁曉娥拉開之後,白萬里讚許地看了方威一眼,然後者心裡得意不已。
而後白萬里看著婁曉娥,冷冷地說:
“我只負責調查案情,沒辦法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這些黃金是個大案子,如果你肯主動交代問題的話,那麼法院那邊可以酌情減輕對你的懲罰,但你要是還執迷不悟,妄想自己全部扛下來的話,那麼法院那邊肯定是要重判的。”
婁曉娥的情緒已經崩潰了,這時候自然不敢自己扛了。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那我問,你答,這些黃金是你的嫁妝,是嗎?”
“是的。”
“那這些黃金是誰給你準備的,是你自己,還是你家裡?”
“是我家裡。”
“那也就是說婁淨齋,譚秀雅還有婁曉鍾全都知道你有這些黃金作為嫁妝的事情?”
“……是的。”事關自己的家人,婁曉娥猶豫一下還是承認了。
“他們在給你準備嫁妝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
“嗯?”看婁曉娥又陷入了沉默和猶豫,白萬里從鼻腔裡發出了一個疑問的鼻音,好像隨時要發作的態度嚇得婁曉娥一個激靈,趕緊說道:“有的有的!我爸媽都交代我一定要把這個黃金藏好,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哪怕是許大茂也不可以!”
“那你還有其他嫁妝沒有?”
“有,我還有兩個玉鐲子和一支金釵。”
“在什麼地方?”
“在我家一個金雞餅乾盒的夾層裡。”
“劉能,叫人去搜一下。”
“是,處長。”
劉能安排了人手再去搜查婁曉娥家,而現場的記錄員已經飛快地寫好了婁曉娥的供詞,白萬里看過一遍之後交給了婁曉娥。
“你自己看看,沒問題就籤個字按個手印吧。”
婁曉娥接過供詞看了一遍,此時的她已經不能再反悔了,確認無誤之後就簽字按下了手印。
“白處長,我簽好了。”
白萬里將供詞接了過來,說:“很好,你配合調查的態度很好,之後我會跟法官說明,法官應該會酌情輕判你一些的,方威,把她關回拘留室,再把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