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那小子的狀態現在肯定是沒辦法給他上大記憶恢復術的,方威這胖子嘴皮子利索,說不定能說得程遠心理防線崩潰,自己老實承認了,之後就能省下不少事兒了。
“我知道了,處長,我這就去趟醫院。”
方威跟白萬里拿了出門條之後,騎上處裡的腳踏車就趕往了紅星醫院,跟醫院的護士表明了身份和說明情況之後,方威知道了程遠的病房。
來到病房外面之後,方威看到有個頭髮斑白,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守在程遠的病床邊,方威猜測她大概是程遠的老孃吧。
方威知道這種老孃們不好講道理,要是這時候進去談事兒的話就很麻煩,就在外面等著。
方威運氣不錯,還沒等太久,程遠他娘就起身道:
“兒啊,你好好休息,娘再去給你打點熱水來。”說完拿著熱水壺就走向了病房外。
等程遠他娘走後,方威立刻走了進去,看到方威出現,程遠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瞬間更加難看,努力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方……方科長。”
方威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程遠的病床邊,道:“程遠,我這會兒過來看你,我想你心裡也清楚是什麼事兒。”
“你跟吳思友常去的暗門子已經全被我們抓了,有一個叫青青的姑娘我想你應該熟悉得很,吳思友也說了你經常和他去暗門子,還有你盜竊廠裡零件的事情,你承認還是不承認?”
“方科長,我……我這……”
程遠沒想到方威來得那麼直接,一下子就慌了,磕磕巴巴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廢手,這手雖然是勉強保住了,沒有截肢,但是手的靈活度已經遠不如過去,技術工人肯定是幹不了了,現在他就是半個殘廢。
程遠大概是試圖以此來引起方威的同情,以逃避這些事情。
方威沒被這種小把戲拿捏,平靜地說道:
“你先別急,我先給你分析分析你承認和不承認的後果。”
“首先如果你不承認,那這件案子我們肯定還是要調查下去的啊,因為吳思友舉報了你盜竊和去暗門子的事情,那個叫青青的姑娘也說你是她的常客,這兩人的話是真是假我們肯定要調查清楚,免得無賴好人是不是?”
“我們會去詢問吳思友和那個青青你去玩的日子,然後調查你住的院子,你的家人,問問你在那些日子是不是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待著。”
“如果他們能證明你確實在家裡待著,那就沒事,但如果你拿不出相應的證據來的話,那可就不太好了。跟你說個道理,這找暗門子的跟搞破鞋不太一樣,不是一定要捉姦在床才能定罪,如果有其他完整的證據的話,這人也逃不掉的。”
方威睜著眼直接咋呼程遠,反正程遠也不是執法單位的人,不可能有多瞭解法律,這時候方威說什麼就是什麼。
果然,在聽了方威的話之後,程遠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多的我也不跟你說了,有些事你有沒有做你心裡其實明白,如果你再堅持下去呢,到時候公安過來抓人就不會跟我這麼客氣了,因為你算是個犯了多種錯誤,而且毫無悔過之心的壞分子,法院都要給你重判的。”
“你想想這樣你有什麼好處呢?”
“按照規矩,法院給你判了刑,你就是罪人,要被軋鋼廠直接開除的,到時候你的工傷賠償肯定也沒了,你廢了一隻手,還要坐牢,坐牢出來之後怎麼辦呢?”
“可你要是老實交代了,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咱也不是不能幫你爭取一個寬大處理,而且廠裡領導看在你確實傷了的份上也會給你一些關照,給你點補償,而且吳思友那個小子的罪名已經坐實了,只要你肯好好配合,加上你受傷的事,廠裡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