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林先生’呂應裳……”這話先前便說過了,鬱丹楓自是閉目養神,猛聽高天威暴怒道:“臭小子別太囂張了!告訴你!這姓呂的不是普通人!他有個大名鼎鼎的師弟,便是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寧不凡!這你總該聽過了吧!”
“寧不凡”三字一出,果然鬱丹楓咦了一聲,道:“三達門徒?”說著上下打量呂應裳,眼中竟然現出興奮之色,正要逼近而來,卻聽師父厲聲道:“楓兒!跪下!給前輩磕頭!”鬱丹楓凝視著呂應裳,眼中滿布異光,猛聽他深深一個吐納,隨即抖開長袍,俯身而拜。
呂應裳明白這少年來歷甚奇,不願無端受其跪拜,忙道:“少俠請起,初次相見,不須行此大禮。”
說也奇怪,那少年先前倨傲不拜,喊都喊不動,此時一旦執意下跪,卻也一樣勸不聽,呂應裳不得已,只好托出雙掌,攙著那少年的腋下,正要將之扶起,猛然一股巨力壓下,力道竟是大得異乎尋常,猝不及防間,呂應裳膝蓋彎屈,竟要隨那少年一起跪倒了。
此時群雄一旁見證,幾百雙眼睛瞧著,呂應裳倘使雙膝著地,與一名少年相互跪拜,卻是成何體統?他心下焦急,忙使出“過橋”秘法,盼能卸下對方的氣力,奈何那少年體內真氣充沛至極,自己雖已運功卸力,卻如小舟載巨象、破船負巨鼎,隨時都要傾覆沉沒。
呂應裳又驚又怕,自知丟不起這個人,忙向“三棍傑”頻使眼色,“三棍傑”互望一眼,便又向“海川子”打了個眼訊,四大高手同出一掌,奮力來拉,可才與鬱丹楓的內力相觸,四位前輩虎口一熱,竟都騰騰騰地退開了三步。
這少年的內力宛如正午太陽,日麗中天,熾熱難當,尋常氣勁與之相觸,全要給融化反震,難以為繼。眼看呂應裳屈辱難免,忽然一名老者邁步上前,使勁往呂應裳手臂上一提,勁力到處,便讓他站起了身子。
眾人驚喜交加,回頭急看,不由齊聲大喊:“宋爵爺!”正統朝輩份最高的老前輩,便是這位宋公邁,所練的“神刀勁”以心馭氣,意湧而力生,存念越熾,氣力越大,端的是江湖罕有的獨門絕學。果然便一舉建功了。
宋公邁是丹桂之性,老而彌辣。他不喜這少年的無禮,冷冷便道:“小兄年紀輕輕,便已身負絕頂內力。看你如此目中無人,想必是學過一些‘純陽關功’的皮毛吧?”
那少年斜目瞧了宋公邁一眼,道:“錯了。”
宋公邁皺眉道:“我錯什麼了?”
“欲整青鋒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
那少年仰望天際,雙手插腰,吟罷了呂洞賓的“劍詩”,隨即環顧全場,淡然道:“諸位前輩,在下身奉三豐祖師遺教,已於去歲臘月功行圓滿,接下第九代‘隱仙之令’。”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宋公邁也是臉色微微一變:“你……你已是‘純陽功’第九代傳人?”
鬱丹楓深深吐納,只管凝視兵部大門外的萬里夜空,一時全身滿布氣勁,隱散金光。
道家隱仙宗第一內功,便是“純陽功”,此功並非張三丰手創,而是道家北祖“純陽子”呂洞賓所傳,經歷代易主,而後歸於武當。全篇分作築基、胎息、泥丸等十二關,練法艱澀異常,于丹鼎宗的“元元功”並稱為道教武術兩大瑰寶。自張三丰後,武當闔派再無第二人習成,豈料這少年竟然自稱練成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純陽功”?
一片議論聲中,海川子急急拉過元易,附耳道:“你這徒兒是瘋了麼?說話這般狂?”元易歉然道:“劣徒生性如此,我回去會重重罰他的。”
他怕徒兒犯了眾怒,忙厲聲喝道:“楓兒,別在這兒自吹自擂了!立時給我跪下,否則休怪師傅回山罰你!”
聽得師傅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