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門裡傳來女子的嗓音,那小青總算給吵醒了,那大漢道:“我是如玉的朋友,有事問你。”那女人吃了一驚:“玉姐的朋友?你等等啊。”門裡傳來穿衣聲,那男人惱道:“你幹什麼?不許過去。”聽得一聲尖叫,似有拉扯打罵聲,阿秀驚道:“大叔,快進去吧!”
那大漢點了點頭,舉拳一震,將門破了開來,隨即大步走入房裡,阿秀躲在後頭看著,門裡站了一名男人,只穿了件裡褲,正扯著女人的頭髮,看那女子衣不蔽體,想來便是“小青”了。那嫖客怒道:“好小子,居然闖進門來了,找死是嗎?”
鐵腳大叔並不多言,只管解下外袍,扔到小青身上,道:“披上。”
那縹客惱火了,行到面前,猛見到了阿秀,立時冷笑了:“什麼?連孩子也聲啦。”正要說幾句難聽的,忽聽那大漢道:“出去。”那男人冷笑幾聲,揪住那大漢的衣襟,兩人目光相對,突然咦了一聲,牙關喀喀作響:“您……您是……”
阿秀提起腳來,朝那男子屁股上一踹,罵道:“要尿去外頭尿!別撒在屋裡,臭!”
“救命啊!”那男人顧不得天冷,便已赤腳狂奔,衝到門外去了。阿秀呸了一聲,頗感得意,忽聽屋裡傳來哽咽聲:“你……你回來了……”
阿秀回頭去看,卻見那個小青姑娘裹著厚袍,呆呆望著鐵腳大叔,好似久別重逢了。鐵腳大叔咳嗽一聲,道:“我回來拿我的東西,一會兒便走。”
啪地一響,小青揚起手來,反手打了那大漢一個耳光,阿秀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話,小青已從茶几上抓起一柄剪刀,便往大漢身上撲來,尖叫道:“畜生!你還有臉回來麼?”
阿秀駭然道:“大叔,快躲啊。”那大漢咳了一聲,提起阿秀的布袋,當地一聲,剪刀正中元寶,清脆悅耳。那小青連戳十下,都沒傷到人,只能舍下剪刀,撲入那大漢懷裡,使著拳頭猛打,哭喊道:“婊子生的男人!死沒良心的禽獸!和你拼了!和你拼了!”
那大漢低頭挨著粉拳,褲腳卻讓阿秀拉了拉,低聲道:“大叔,她……她幹啥打你啊?她是你老婆麼?”聽得阿秀說話,那小青卻已啊了一聲,道:“你……你是楊神秀?”
阿秀咦了一聲:“你……你認得我麼?”小青忍淚半晌,道:“我認得你母親。”抱住了他,抽抽噎噎起來。
阿秀無端被抱了個滿懷,自是滿心錯愕,眼見小青衣不蔽體,大腿光滑,便有些好奇,正想偷偷摸上一記,腦袋卻捱了一記打,聽那大漢道:“如玉的東西都收在哪兒?帶我去拿。”
“如玉?”小青恨恨抬頭,大聲道:“畜生!你還有臉提起她的名字麼?”那大漢嗯嗯啊啊,卻也懶得和她爭,坐了下來,自己倒起了熱茶,正要翹腳歇息,小青卻伸手奪過了茶碗,怒道:“畜生!別弄髒了我的杯碗!滾出去!”舉起小手,又在那兒揮打。
碰地一聲,腳趾踢著鐵腳,小青疼得淚水潸潸,只抱著腳哭了。那大漢道:“看,這不弄疼了嗎?來,把腳丫伸過來,提你看看。”小青哭罵道:“走開!不要碰我!”
只消是女人,沒有不哭的。只消是男人,沒有不笑的。那大漢不好太過嬉戲,便嘆息道:“是……是……”小青怒道:“還笑?”那大漢忙道:“不笑了、不笑了。”
小青低頭哽咽:“你們男人就這個德行……當年她死心塌地跟著你,你卻不肯娶她,把她送給了柳昂天,可後來呢?”話到口邊,嗓音又提了起來:“後來你為何還招惹他?你知道她為你擔了多大的干係?”
那大漢豎指唇邊,朝阿秀屁股上拍了拍,咳嗽道:“小聲些,他什麼都不知道。”小青一見阿秀,更發起怒來,揮拳尖叫:“秦仲海!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為何帶著他!你造的孽還不夠麼?”哎呀一聲,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