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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嗣源見盧雲替他大大的露臉,心中甚是得意。身邊幾名隨身侍衛,見盧雲居然教堂堂總兵大人心服口服,也感詫異。
眾人在江夏停留一夜,次日便起程返回揚州。這時閒來無事,眾人便改走水路回鄉。
水上行舟,減去了不少勞苦,一夜月白風清,盧雲思念故鄉,忽地難以入眠,便走出艙外,時值深秋,夜風吹來甚是涼爽,盧雲抬頭看天,只見一輪明月高掛,遠處天邊繁星閃動,不禁胸懷大暢,正想坐在甲板上賞景,忽見顧嗣源獨坐船頭,盧雲深怕打擾,急忙進艙相避。
卻聽顧嗣源叫道:“船頭風景極佳,你來陪陪我。”
盧雲心道:“還是給顧伯伯瞧見了。”只得走了過去,垂手躬身,自站顧嗣源身後。
四下寧靜一片,只聞嘩嘩輕響,江水輕輕拍打船身,良久良久,顧嗣源都是一動不動,盧雲正想說話,忽聽顧嗣源一嘆,仰天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盧雲讀書甚廣,自知顧嗣源唸的是曹操的“短歌行”,只不知他為何苦嘆,當下留上了神。
顧嗣源緩緩轉頭,看向盧雲,道:“你年紀雖輕,學問卻頗淵博,可知曹操作這詞的心境麼?”
盧雲道:“據說孟德以這首‘短歌行’,向天下群賢表白自己只有效周公之心,而無謀篡之意。”
顧嗣源點了點頭道:“是啊!當今朝中,也不知多少大臣想學那周公。人人自比賢能,可那忠奸卻有誰知啊!”
盧雲聽出他話中蘊有深意,一時只連連點頭,不敢多問。
顧嗣源看著江中月影,道:“我顧嗣源一生功名,早年點過狀元,官至侍郎,算來富貴榮華,已無遺憾,可其實簧夜自思,總覺有個心願未了,唉……”
盧雲見他言詞中頗多喟然,不知何事憂傷?便問道:“不知大人有何心願?”
顧嗣源凝視江水,嘆道:“我一生無子承接香火,只有愛女一人,本想到了晚年,心也淡了,但誰知這半年來,我……我常在想,有個兒子,該有多好?”說著轉頭望向盧雲,眼眶竟有些溼潤。
盧雲心下一凜,顫聲道:“大人……大人的意思是……”
顧嗣源輕輕撫摸盧雲的頭頂,嘆道:“雲兒啊,我……我若有個似你般才學的兒子,此生雖死無憾了……”
盧雲“啊”地一聲,這才明白顧嗣源有意收自己為義子,倘如自己移宗換姓,他日名聲遠揚,金榜題名,莫不指日可待,盧雲感激無比,大聲道:“盧雲出身貧困,飄泊四方,難得遇上如大人一般的慈祥長者,實乃小人終生之福。”當即雙膝跪倒,向顧嗣源拜了下去。
顧嗣源大喜道:“孩子,你……你……願意認我為父麼?”想起日後能有盧雲這般聰明伶俐的兒子相伴,心中萬般喜悅,眼眶忍不住紅了。
盧雲跪倒在地,低聲道:“盧雲孤苦無依,流落江南,儘管身無長物,但念及父母養育之恩,盧雲一日不敢或忘祖先之名。”
顧嗣源本以為他已要拜自己為父,此時又聽他如此說話,不禁一愣,道:“你……你這句話是……”
顧嗣源正自猜想不透,忽見盧雲向自己拜了下去,道:“蒙大人見重厚愛,但盧雲至死不敢移姓,求大人原諒。”口氣雖軟,神態雖恭,但言辭斬釘截鐵,竟是回絕了顧嗣源的一番好意。
顧嗣源一聽之下,全身涼了半截,萬萬想不到這盧雲竟會推卻自己這番心意,他既感傷心,復又失望,忍不住輕嘆一聲,自轉過頭,呆呆望著大江,良久不語。
盧雲跪在地下,見他神色凝重,忙道:“小人言語有失,罪該萬死,還請老爺重重責罰!”
顧嗣源微微一嘆,搖了搖頭,伸手扶起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