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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郝震湘冷笑道:“我們若是缺錢花用,只管上大戶人家取去,富老爺他們有的是錢,如何壞了這些窮苦百姓的生意?想安統領乃是當朝從六品的大官,昔年武舉的榜眼,怎能到處吃白食,做這等小氣之事?咱們錦衣衛的名聲,全是給你們這種人搞壞的!”

雲三郎想要動手,卻是不敢,只氣得他吹鬍子瞪眼,郝震湘掏出錢包,叫過掌櫃,算了錢給他,那掌櫃如何敢收?只不住發抖。

安道京走了過來,拿出一個金元寶,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記,大聲喝道:“郝教頭說得對極!咱們若要使錢,便該上豪門縣官去討,怎能吃這些老百姓的白食?以後你們這幾個人的陋規惡習,該給我改改啦!”

伍定遠凝目望去,那安道京隨便一掌拍下,那隻金元寶竟牢牢地箝在檀木桌上,這份手勁確實驚人,無愧錦衣衛統領之名。一旁那掌櫃又驚又喜,身子颼颼發抖,兩眼卻直覷著桌上的金元寶,好似口水都快流下。

伍定遠見錦衣衛眾人走得遠了,這才走出店來,他甫一出門,卻聽背後一人叫喚:“伍捕頭!請留步!”

伍定遠自來京城以後,人人都稱他伍制使,或喚他伍大爺,從未有人再叫他伍捕頭,這下聽得親切,一股他鄉遇故知的體會,忽地湧上心頭,伍定遠回頭望去,只見一名漢子雙手環胸,正自站在門前。

伍定遠凝目看去,卻是方才在店裡見過的“蛇鶴雙行”郝震湘,他大吃一驚,連忙戒備,臉上卻裝作沒事,笑道:“原來是郝教頭,還真是巧啊,咱們好些年沒見了吧!”

郝震湘嘿嘿一笑,說道:“伍捕頭說得是什麼話,適才咱們不是在店裡照過面了嗎?你什麼時候也來這一套虛偽工夫了?”

伍定遠尷尬一笑,看來郝震湘目光銳利,已然見到自己,雖然心頭髮寒,但面上不能稍露恐懼,當即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家有緣,不如到寒舍小坐片刻,閒聊幾句如何?”

郝震湘淡淡地道:“難得伍捕頭如此念舊,我就不客氣了。”

伍定遠見他答應的直爽,心下更是忌憚,兩人昔日不過相互認識,稱不上什麼好友,現下郝震湘忽然找上門來,卻不知是吉是兇,但他向來沈穩,當下不動聲色,一路引領,將他帶回府中。

兩人入得屋裡,郝震湘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伍定遠命人奉上茶來,也陪坐在旁,心下卻暗自戒慎。

良久之後,郝震湘仍不啟口,只是端坐一旁。伍定遠心道:“看他模樣,說不定真是過來敘舊。我可別太小氣了。”他咳了一聲,找了個話頭,道:“不知郝教頭何時入了錦衣衛?原本教頭不是在山東任職麼?”

郝震湘喝了口茶,忽地嘆了口氣,說道:“全是命運捉弄,那是由不得人的。”

伍定遠聽他有意敘舊,心中略略放心,便問道:“此話怎說?莫非郝教頭得罪了什麼人?”聽郝震湘此言,倒像是走投無路,這才委屈在錦衣衛麾下辦事,但此人行事向來沈穩,照理不會有這等情事生出,伍定遠不由得暗暗奇怪。

卻聽郝震湘長嘆一聲,道:“不瞞伍捕頭了,前兩年我在山東路見不平,見了一名富家公子調戲少女,便當場出手阻攔,把那一夥小子狠狠懲戒了一頓。”伍定遠自知郝震湘本領了得,當下微微一笑,道:“這群無賴欲上郝教頭,可真倒楣了。”

郝震湘苦笑道:“誰倒楣還不知道哪!我那麼一出手,揍的卻是個一不能碰、二不能罵的人,我那一頓好打,打的卻是山東提督的兒子。”

伍定遠久在公門,自知郝震湘惹上大麻煩了,他慘然一笑,搖頭道:“這可慘了,想來教頭定要遭殃。”

郝震湘苦笑道:“那提督好不他媽……好不兇狠,非要我賠命不可,還要我全家一起充軍,我一家老小給衙門逼得無路可走,只得連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