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身分被揭發,這幫屬下皇命難違,定也會成為自己的敵人。秦仲海心下感慨,搖了搖頭,想道:“便算真有這麼一日,我也不殺這幫下屬。”
想起盧雲、柳昂天與自己的情義,心中更感煩悶,恍恍惚惚間,一名下屬附耳過來,道:“老大,錦衣衛的人來了。秦仲海一愣,抬頭望著前方,方才發覺自己回到了京城連著幾天發生大事,竟讓他心神凌亂至此。
遠處一人暍道:“兀那虎林軍的狗!全給我滾了!”說話那人耳穿廠衛服色卻是一名錦衣衛的校尉,這人率領大批人馬四處盤查,逢人便打,百姓見了兇狠情狀,自是紛紛躲避,區區一個下級校尉,怎敢如此囂張?虎林軍侍衛看在眼裡,自是大怒,都有出手之意,秦仲海嘿了一聲,低聲吩咐道:“大家別動手,迴避則個。”
此時劉敬垮臺,天下無人能擋江充,錦衣衛便算囂張十倍,自己也不能過去招惹,當下只得率著部屬,自行讓在道旁。眾侍衛見錦衣衛猖狂至此,想起日後定要給這幫惡賊騎在頭上,無不咬牙切齒,在那暗自咒罵。
行到宮門,秦仲海喚過眾人,吩咐道:“城裡太亂,我得去侯爺府上打探訊息,你們先回宮去吧。”眾人聽他要去柳府,無不大為振奮,秦仲海是柳門大將,劉敬一死,柳昂天便成了朝廷唯一的寄望,自己日後能否有平安日子過,全看這位徵北大都督的作為了,眾下屬急忙答應,各自回宮去了。
秦仲海身處嫌疑之地,哪有心思去找柳昂天,一見下屬離開,心中便在盤算,想道:“劉敬死前重託,要我把那人安頓了。不管這傢伙是誰,看在老劉的面上,我可趕緊過去秦家大宅,把人弄出京城再說。”想起此行離京,不知何時方能回來,路上不能沒有銀兩使喚,反身便朝自己家裡自出事以來,秦仲海已有十餘日不曾回到府上,管家見他回來,急急奔上,稟道:“老爺啊,柳侯爺幾次差人過來,說有大事商量,請你一回家中,立刻過去會合。秦仲海點了點頭,想來柳昂天得知宮中大禍,自也惶急。只是此時已知自己的真實身世,又處在嫌疑之地,一切未明朗前,還是別連絡柳昂天為上,以免替眾人帶來殺身之禍。
管家見他眉頭深鎖:心裡有些害怕,低聲問道:“究竟京裡發生了什麼事?怪嚇人的……”秦仲海從懷中取出兩張百兩銀票,塞在那管家手裡,說道:“你把大門鎖好,一會兒先回故鄉去。”那管家望著銀票,嚅嚿地道:“老爺,你這是做什麼?”
秦仲海沒去回話,只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安慰。他換上便服,將鋼刀藏在包袱裡,身上帶妥幾百兩銀票,又再吩咐管家幾句,便往秦家大宅而去。只等找到宅裡的那人,便要將他帶離京城,先避過風頭再說。
行到街上,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地下積了薄雪,頗見寒意。秦仲海望著街道四處,尋思道:“時光好快,自返京以來,已有半年多了。嘿嘿,人世間的變幻無常,那還真是說之不盡啊!”
他初回京城時,還只是個自由自在的遊擊將軍,在朝廷三大派之間打混度日,逍遙閒適無人管,哪知半年不到,物換星移,自己竟成為朝廷反逆的遺孤,在身世謎團之問掙扎,秦仲海想著,心中實是感慨良多。
來到秦家府宅,大門深處蕭條依舊,和上次來時別無差異,那行乞老人也不見蹤影,秦仲海見四下無人,當即一個閃身,躲進了院中。他走入屋內,在主宅中繞行。想道:“劉敬死前交代過,說他把那人藏在密室之中,我可得用心尋找了。”
他四處探看,只見大廳裡滿地泥灰,不知多久沒人打掃,往廳房看去,一間間都是破敗不堪,不少老鼠蜘蛛見人行來,更是急急亂爬。秦仲海找了半個時辰,實在擦不出那人的蹤影,心中只感煩悶。
秦仲海行到後院,蹲在牆下發呆,此處殘垣傾塌,滿布青苔,地下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