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問,三人又過十來招,薩魔武功太高,拳腳路數又怪,韋子壯正面抵擋,盧雲一旁掠陣,兩人雖然聯手,兀自遮攔多,進攻少,每回薩魔使出怪招,韋子壯難以防禦,都靠盧雲施展重手偷襲,方才救了性命。另一廂暴民人多勢眾,下手又狠,眾兵卒血戰不敵,漸漸退後,看來大門是守不住了。
情況危急,急聽巷外傳來陣陣馬蹄聲響,竟有千餘人行向柳府,盧雲心下一驚:“好一個江充,援軍居然來得這麼快?”韋子壯見了大軍行來,也是微微一驚,柳府若給薩魔強攻而入,後果實在不堪設想。韋盧二人心中惶急,卻也無計可施。
馬蹄聲響中,千餘騎傲然行來,眾軍盔甲晶亮,腰掛鋼刀,當先兩人領軍,一人身形高壯,手上帶著鐵手套,卻是伍定遠。另一名男子身穿朝服,面如冠玉,正是楊肅觀。盧雲大喜:心道:“原來是自己人,真是嚇死人了。”
錦衣衛眾人見了這等陣仗,只嚇得魂飛魄散,楊肅觀提聲喝道:“我等奉太后之命,提兵進京,保衛王府衚衕安寧!你們快快離去!”他手舉一面黃招,正是景福宮下來的太后喻旨。盧雲鬆了口氣,心道:“劉總管造反,皇上在氣頭上,什麼都不顧了,天幸還有太后在,總算有人主持公道。”
錦衣衛人眾見了太后的手諭,自知難以抗拒,只得悻悻離去,薩魔這廂卻不受朝廷約制,仍在率人猛攻,楊肅觀擺下陣式,命人放箭搶攻,立時射死十來名暴徒,薩魔大怒之下,仰天一聲狂吼,便要往守軍殺來,便在此時,一道紫光後發先至,擋在薩魔面前,正是伍定遠來了。
伍定遠冷冷望著薩魔,道:“你如果想打,伍某奉陪到底。”薩魔吃過伍定遠的虧,見他忽爾到來,只得往後退開一步,看薩魔眼中驚怒不定,對伍定遠真是又怕又恨。
大援已到,形勢逆轉,錦衣衛與暴民兇徒先後離去,楊肅觀便命守軍圍住王府衚衕,保護一眾王公大臣。情勢棺定,眾人各自過來見面,楊肅觀、伍定遠二人面容困頓,看來這幾日京城形勢險惡,他們定是勞碌異常。
局面混亂,眾人無心寒喧,各自進府,韋子壯邊走邊問,向盧雲道:“這幾日宮中亂成一片,大家都趕著離京避禍,你怎麼反而回來了?”盧雲搖頭道:“我人在外地,沒人給我報訊,哪曉得生出這許多事來。”
楊肅觀一旁聽著,便問道:“顧伯伯府上情況如何?”盧雲道:“我剛從顧府過來,天幸沒給暴民滋擾。”楊肅觀沉吟道:“這會兒沒事,你還是先回去。顧家侍衛雖多,卻無高手,不能沒人照應。”
說話間,眾人先後進廳,柳昂天已在廳心相候,一旁還坐著十來名家眷,人人面色凝重。一名男子迎了上來,盧雲見他白白胖胖,模樣頗似柳昂天,卻不知是誰。韋子壯帶著盧雲拜見了,原來那人便是柳昂天的公子,名喚雲風,柳昂天官高爵重,澤蔭諸子,柳家受封山西,諸子世居封地,甚少返京,只因年關將屆,這才回來團聚。盧雲這是第一回見到他。
眾人坐了下來,楊肅觀秉道:“侯爺,咱們已將威武兵營的軍馬帶來,這幾日不論錦衣衛過來騷擾,還是暴民前來生事,都有因應之道。”柳昂天微微頷首,道:“辛苦你們了。”
盧雲站起身來,拱手道:“卑職匆匆回京,未及稟明侯爺,還請見諒。”柳昂天嘆道:“盧賢侄來得不巧了,京城兵荒馬亂,皇上無心早朝,你這番返京述職,恐怕要無所事事好一陣了。”
盧雲想起臘月二十的審案,當即問道:“現下劉敬已倒,那大理寺會審江充一案,是否還如期審訊?”柳昂天頷首道:“目下京城雖是戒嚴,但照徐忠進徐大人的意思,他依舊要如期審案。”盧雲讚歎道:“真不愧是徐鐵頭!現今江充勢大,他居然挑這時候辦案?”
柳昂天仰天大笑,意興甚豪,大聲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