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孃臉色發青,急忙拉開那孩童,喝道:“解滔,你們雙龍寨出身的,全是這種不要臉的貨色麼?”解滔面紅耳赤,攔住了常雪恨,低聲道:“別再瞎搞了!大家都在等你哪!”
常雪恨呸了一聲,道:“我舌頭還腫著,毒還沒清乾淨呢!”
解滔死拖活拉,拼命哀求,就差沒跪下,常雪恨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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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山腳,已在夜間時分。此行非但沒找到青衣秀士,便連豔婷、娟兒也不見蹤影,眾人心下擔憂,都有發愁之意。
正煩惱間,忽聽馬蹄聲響,道上兩騎緩緩行來,馬上乘客身著勁裝,正自高聲交談,想來定是武林人物。秦仲海大喜,知道來人必與九華山有關,忙示意眾人噤聲,跟著縮身街邊,要把馬上乘客的對話聽個明白。
馬蹄雜沓間,那兩人已然行近,只聽一人道:“都說九華山財寶堆積如山,這回幫主派咱們過來,咱們可得加把勁,好好撈些油水。”另一人笑道:“可不是麼!等祝家莊審判一了,大家便能分派九華山的金銀珠寶,那可大大發財了。”
秦仲海聽他們提起九華山,心下一凜,便向項天壽使了個眼色。項天壽會意,當即裝作一名村漢,徑自蹲在道中,佯裝穿鞋模樣,身子卻剛巧不巧地擋住二騎去處。
馬上乘客喝道:“兀你這老頭兒,老爺在你面前經過,你怎敢大模大樣地在此穿鞋?快快給我滾開了!”項天壽喬裝耳聾痴呆,茫然道:“誰在叫我啊?怎地好象有人說話?”那人大怒,馬鞭猛地朝他揮了下來,項天壽身子微斜,閃過了鞭頭,跟著舉腳一踩,使出千斤墜的功夫,已將鞭頭定在腳下。
那人喝道:“你找死麼?”項天壽笑道:“不過穿只鞋而已,怎麼會是找死呢?”那人罵道:“該死的狗東西!”一時怒喝連連,手拉長鞭,拼命往後回奪,那鞭頭卻如壓在千斤大石之下,全然不為所動,項天壽待他使出全力,忽將腳底一鬆,那人用力過猛,重心不穩,登時摔下馬去,他腦袋撞在石上,鮮血長流之中,已然昏暈。
另一名乘客怒道:“你是誰!怎敢招惹我們三江幫?”項天壽身分已漏,也不再喬裝痴呆,他走到馬旁,笑道:“三江幫?那是什麼東西?莫非是江充、江翼、江大清這朝中三江麼?”說話間,項天壽手拉韁繩:“嘿”地一聲,神力灌注,那馬被這股大力一扯,身不自主地跪倒在地,那人又驚又怒,拔出腰上短刀,便往項天壽刺去,項天壽左手一揮,後發先至,已將這人一把揪住,跟著隨手摜在地下,那人摔得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身。
眼看項天壽武勇非凡,秦仲海心下暗贊:“項堂主武功了得,雖比不上五虎這般勇猛,但與一般江湖人物較量,那可是綽綽有餘了。”怒蒼山高手如雲,上有方子敬、石剛、陸孤瞻、李鐵衫等五虎,下有言二孃、解滔等一干彪將,項天壽身為“天權堂堂主”,武功見識自也不凡,當足以在江湖上獨當一面,此刻稍試身手,秦仲海便有驚豔之感。
解滔出身江南,聽了三江幫名號,便認出這兩人的來歷,當即道:“啟稟秦將軍。這三江幫是江南一帶的幫派,總舵只在錢塘江附近。這兩人一個叫‘神水鰍’王二、另一個叫‘水裡橫蟹’謝七,在江南一帶小有名氣。”秦仲海昔年是朝廷命官,多在邊疆活動,自然不識江南人物,便問道:“這可怪了,這兩人既在江南地頭討飯吃,怎會跑到西北來了?”
項天壽聽到秦仲海的問話,當即低下身去,向謝七道:“謝老兄神色匆忙,可是有何公幹麼?”謝七喃喃地道:“沒……沒有公幹……”項天壽笑道:“原來沒有公幹?那可是有什麼私幹麼?”謝七低下頭去,卻是一個字也答不上。
項天壽見他不理睬自己,登時打了個哈欠,道:“咱說話鄉音太重,這謝老兄江南人士,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