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肅觀點頭道:“沒錯。伍制使好生歡喜你,便是為了這番情意,天下雖大,也只有你才能說得他回心轉意,讓他忘卻這段仇恨。”他凝視豔婷,柔聲道:“姑娘,求你務必幫忙。”
耳聽楊肅觀要她接近別的男子,豔婷忽地淚水盈眶,她望著楊肅觀,全身顫抖不已。
楊肅觀不去理會,柔聲只道:“姑娘,你答應了?”豔婷淚水滑落雙頰,悲聲道:“楊郎中,我不管別人,你可知道,我……我也好生歡喜你!”霎時之間,再也忍耐不住,縱身入懷,緊緊抱住了楊肅觀。
楊肅觀任憑她抱著自己,伸手輕撫她的秀髮,柔聲道:“定遠是個重情義的漢子,他幾番為你捨去性命,是個值得託付的人。”豔婷本將臉蛋藏在楊肅觀的懷裡,待聽他這般說話,那比推開還讓她難堪,當下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伸手將楊肅觀一推,掩面奔出廟門。
楊肅觀輕輕嘆了口氣,他望著豔婷的身影,似乎頗為無奈,腳下輕點,便也追了出去。他二人輕功造詣都是不凡,轉瞬間便奔得無影無蹤。
盧雲見二人離廟而去,霎時便是重重一聲嘆息,他兩手撫面,背靠著神像,神情十分消沉。
顧倩兮知道他心裡不快,當即握住了他的手,柔聲道:“你先別煩,把事情想清楚再說。”
盧雲搖了搖頭,道:“說什麼推心置腹、促膝長談,連這等大事也不稍個信給我,我這知州又算得上什麼?定遠千里遠走京城,又算是什麼?”說話間,神情十分蕭索。
顧倩兮勸解道:“你別怪楊肅觀了,我認得他一年多了,他這人外表溫和,其實性子很能忍,我想只要為了你家侯爺,他什麼都放得下。”
盧雲不想多說,點了點頭,攜著顧倩兮的小手,便要站起,忽聽門外傳來一名少女的叫喚:“師姐!師姐!你是不是躲在這兒啊?快點出來吧!我跟你陪不是了。”這聲音滿是嬌憨,卻是娟兒到了。
盧雲見娟兒到來,忙拉著顧倩兮坐倒,此時他與顧倩兮孤男寡女躲在破廟之中,自不願與人相見,免得被這口無遮攔的小女孩兒取笑,當下便要等娟兒離去,再行離開。
娟兒叫了一陣,跟著便走進廟來,後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娟兒姐姐,你別亂走啊。”那聲音痴痴呆呆,卻是阿傻跟來了。他身材高大,入廟時居然要彎腰斜身,以免撞著頭頂,身材實是威武過人。
娟兒不去理他,伸了個懶腰,猛見地下襬著件衣衫,忍不住咦了一聲,道:“這是誰的衣服?怎麼會放在這兒?”說著跳了過去,一屁股坐倒。阿傻模樣痴呆,指著地下,傻呼呼地道:“你坐到衣衫上了。”娟兒打了個哈欠,道:“你管我?找了伍定遠一整晚,師姐又亂髮脾氣,真是累死我了。啊,先睡上一陣再說。”說著自行往盧雲外袍上一躺,真是要睡了。
阿傻嘻嘻一笑,道:“好啊!我也要睡。”娟兒笑道:“不行,你去守在門口,若有壞人來了,你可要叫我起來。”阿傻哦地一聲,道:“若是師父來了呢?”娟兒忙道:“那更要叫我起來,免得捱罵啊!”
阿傻哈哈笑道:“你說師父是壞人。”娟兒笑罵道:“死阿傻,說話居然還懂得拐彎子。”她望著阿傻,臉上柔情忽動,喚道:“阿傻你來。”
阿傻依言走近,緩緩蹲在她身邊,卻是一臉茫然。娟兒從懷中拿出一隻物事,交在阿傻手裡,道:“來,這個給你。”盧雲從神像後頭望去,見是隻金鎖片,這類物事多為小兒滿月時,父母親友的饋贈,看娟兒對待阿傻這個神態,真當他做孩童了。
娟兒拿著金鎖片,念著上頭的字:“阿傻不傻,嘻嘻哈哈,歲歲年年,永保安康。”她微微一笑,把東西放入阿傻的懷裡,笑道:“這個送給你,可不許拿去賭了。”阿傻嘿嘿一笑,又將鎖片拿了出來玩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