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以儘管有些不理解,卻還是聽話的拿出電話蟲,撥通了芙塔的電話。
芙塔讓她對著電話說:“將來要是遇到黑鬍子,請你殺掉他。”
“誒、誒,怎麼可以對小孩子說那麼恐怖的話。”
原先抱著陪芙塔玩鬧想法撥通電話的艾拉,聽到芙塔的話,震驚的捂住了嘴,她怎麼可能對芙塔說出這樣的話。
“沒關係哦,只是說說沒什麼的啦,你很討厭黑鬍子不是嗎?”芙塔說著站了起來,推開原先密閉的窗戶。
屋外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飛雪,吹進了溫暖的室內,也吹起了芙塔散落在肩頭的金色髮絲。
艾拉被這股寒氣凍得了個哆嗦,條件反射的想要去關窗。
但在關窗前。
她看到了芙塔略帶微笑的表情,聽到了芙塔輕輕地低語:“詛咒一下討厭的人是人之常情,不用害怕,來嘛告訴我你的願望。”
或許是風雪太過的凜冽,又或許是窗外過低的溫度凍結了艾拉的大腦。
她竟然覺得此刻的小芙有些可怕,又有些詭異,像佇立在風雪中雕塑,像教堂裡供奉的神像。
不……不是神像。
這種低語,更像是惡魔在誘導著對神迷茫的信徒,帶著十足的誘惑。
此時此刻,艾拉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明知惡魔是惡,人們依然會被惡魔蠱惑。
無法拒絕吧,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拒絕惡魔的低吟。
她不受控制地將手搭在窗戶旁,口唇不受控制地蠕動著,聲音從緩慢遲疑到堅定。
她說:“我想殺掉黑鬍子,無論付出什麼,我好想、好想殺掉他,那個人,那個人輕易的摧毀了我的一切。”
艾拉始終無法理解,人和人為什麼要互相傷害,也無法理解,黑鬍子為什麼能僅僅因想要測試他的能力,就將磁鼓島的居民像待宰的豬羊般隨意碾殺。
那是一條人命不是嗎?
這份不解正如她不理解國王瓦波爾將全部醫生據為己有,肆意屠殺反抗者的做法。
但她明白,她這一生都無法成為強者,無法成為那高高在上的主宰者,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再也沒有一句話就能決定黑鬍子是生是死的能力。
是啊……
沒有第二次了。
艾拉感覺自己的大腦正在發熱,臉頰口唇明明已經被寒風吹得泛起青紫,內心卻翻滾著洶湧的熱浪。
她突然清楚的意識到。
芙塔和她不一樣。
芙塔和黑鬍子是同樣的人。
她們都能高高在上的決定其他人是生是死,她們都不在乎底下苟且偷生的螻蟻們。
人的生命在她們眼裡不值一提。
只不過黑鬍子對於艾拉和她的家人而言是強者,對芙塔而言是弱者。
現在該輪到黑鬍子苟且偷生了。
窗戶被關上了, 這好像某種魔法,艾拉發熱的大腦驟然冷卻下來。
她捂住有些眩暈的腦袋,抱歉的對芙塔道:“對不起小芙, 我好像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顯然之前的話, 艾拉只當是大腦發懵。
她怎麼能誤認為芙塔和黑鬍子是一類人, 將芙塔當成引誘人類陷入地獄的惡魔。
看看芙塔美麗的金髮,湛藍的眼睛, 圓潤還沒什麼稜角帶著紅暈的臉頰,除了身高高了一咪咪外,完全是個超可愛的小女孩嘛。
在怎麼說以小芙的外表來看, 這孩子都該是天使,而不是惡魔。
這麼想著, 艾拉摸了摸芙塔的頭髮,把飄到芙塔髮絲上的雪點揮開。
順勢親了口芙塔的臉頰,捧著臉微笑眯眯的說:“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