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亮被烏雲遮去一半,殘餘的光輝透過厚厚的雲層,灑在郊外這片略顯荒涼的山間別墅上。夜風中夾雜著絲絲涼意,偶爾一聲野貓的哀叫劃破了沉寂。
陸肖煜推開老舊的鐵門,鏽跡斑駁的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迴盪在四周。他側頭掃了眼老萬,語氣帶著幾分揶揄:“老萬,你這別墅真夠意思,鬼片拍外景都不帶改動的。”
老萬縮了縮脖子,陪著笑:“陸師傅,別打趣了,這地方怪得很。我白天來的時候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晚上更是連站都不敢站了。”
“行了,別廢話,進去看看。”陸肖煜甩了甩手裡的羅盤,懶散地邁步走進院子。
院內雜草叢生,樹影在風中搖曳,像無數扭曲的鬼影。宇文涯靜靜地跟在陸肖煜身後,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樣。他低頭看了眼腳邊的雜草,蹙眉道:“荒廢了多久?”
老萬撓撓頭,期期艾艾地回答:“大概,嗯,十多年吧……”
“十多年?”鮮于沁站在門口,抱著雙臂,眉毛一挑,冷哼了一聲,“你還真是有心,荒廢十多年的地方現在想起來了?”
“唉,這不是要拆了嘛!拆之前,總得過來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老萬說著,聲音越來越低,顯然底氣不足。
鮮于沁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值錢的東西沒有,倒是夠怪的東西不少吧?”
老萬尷尬地笑笑,沒有接話。
陸肖煜站在院中,打量著周圍,手裡的羅盤微微晃動,指標輕輕顫抖。他眯起眼,盯著羅盤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道:“有點意思,這地方的氣場……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宇文涯的語氣平淡,但目光也順著陸肖煜的視線掃向周圍。
“陰陽交錯,氣流紊亂。”陸肖煜指了指別墅的方向,“那邊最重,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鮮于沁皺起眉,側耳細聞了幾秒,點點頭:“確實有一點,像是……溼土混著血腥味?”
“哦?”陸肖煜輕笑了一聲,“看來我們的女鬼小姐藏得不夠仔細。”
三人一行走向別墅大門。老萬躊躇著沒有跟上,站在原地小聲說道:“陸師傅,你們慢慢查,我在門口等就好。”
“怕了?”陸肖煜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壞笑,“放心,有我們在,保你平安。”
老萬搓了搓手,面露難色,但還是沒有邁開步子。
“膽小鬼。”鮮于沁瞥了他一眼,輕哼道,“你就在外面站著吧,我們進去。”
別墅的大門同樣鏽跡斑斑,陸肖煜推開門時,門板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屋內的空氣比外面更加冰冷,似乎連風都靜止了。
昏暗的光線下,牆壁上掛著幾幅陳舊的畫框,畫中人物的面容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模糊不清。地板上散落著幾片破舊的木塊,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裡的氣息很重。”宇文涯站在客廳中央,神色冷峻,低聲道,“她曾經來過。”
“她?”鮮于沁挑眉,走到一張破舊的沙發旁,隨手撿起一塊布條,嗅了嗅,“這是什麼味?腐敗中帶點甜膩,聞著怪不舒服。”
“陰氣凝結的味道。”陸肖煜解釋道,目光四處掃視著,“但她留下的痕跡不止這些,看到了嗎?角落那邊有一個深色的腳印。”
宇文涯走過去蹲下,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淡淡說道:“不是腳印,是踩下去的泥痕,看樣子還挺新鮮。”
“新鮮?”鮮于沁的眉頭蹙得更緊,“你是說,她剛走沒多久?”
“不錯。”宇文涯站起身來,冷冷道,“她應該感應到了我們,才離開了這裡。”
“有點意思。”陸肖煜輕笑著搖了搖羅盤,“不過跑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