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現在很慌,自張敏的話說出去後,他已經規劃好了逃跑路線,如果蘑菇王怒而暴起,他至少有八成把握挾著小姐撤離。
而蘑菇王還在思考,這些年下來,他交結的客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是頭回遇到客人的目標不是買蘑菇,而是買自己。
所以他有些懵,甚至沒有時間考慮到是否被冒犯,他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姑娘,你的意思是,請我去教你的村民種蘑菇?”
張敏點頭,“對的,我計劃利用山洞種植蘑菇,正需要一位像您這樣有著豐富種植經驗的專家。”
蘑菇王都被氣樂了,自己好好的菌子種著,突然來了一位競爭對手不說,竟還打算把他挖走當先生。
不過,他怎麼可能放著好好的大財主不做,腦子進水了去想著教別人,要知道這年頭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蠢事已經沒人會幹了。
王員外看她一個小姑娘雖然蠢了點,但勇氣可嘉,便伸手一請,“此事休要再提,兩位請回吧。”
福伯鬆了口氣,還好沒打起來,忙起身準備離開。
可張敏牛性子犯了,她對王員外道:“我知道你用砍花法種蘑菇,可這種方法太過原始,幾乎就是天種天收,遇到蟲害,更是一籌莫展,我有一秘法,可保……”
“小姑娘,我對於你的種菇方法沒有興趣,我也不希望你對老夫有任何興趣,至於秘法,姑娘自己珍藏便是,何必示人?”
張敏憨厚一笑,“我這不是想著咱們也算同行嘛,正好共同發展、共同進步嘛。”
“小姑娘說笑了,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東西怎麼可以教給外人,你們請回吧。”
張敏豈會放棄,她繼續畫著大餅,答應給蘑菇王分一部分股份,而且一旦種植成功,兩人聯手便可壟斷京城蘑菇圈云云。
王員外見她羅嗦,當真生氣了,對一旁的王大妞道:“今天竟有惡客上門,去給我拿掃帚趕人。”
被人趕出門那多丟人啊,福伯告了聲罪,扯了張敏的袖子便急往外走。
張敏還回頭解釋,“王員外,咱倆合作才能發展養菇大業啊,只靠天收是不成的,你可萬萬不能小家子氣啊。”
王員外暗道一聲晦氣,出門太急沒看黃曆,顯然今天是個不宜會客的日子,盡惹來一肚子嫌氣。
王大妞一臉憂慮道:“爹爹,你為什麼不聽她說說如何種菌子呢,畢竟咱們的砍花法確實弊端太多,菌子時有、時沒有的。”
“她不過是個小丫頭,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秘法?無非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不要上她的當。”
王員外經商時間久了,遇到過不少花花腸子的商人呢,只不過今天這位特別年輕罷了。
王大妞嘆了口氣,她不當家也做不得主,只能眼睜睜看著張敏等人走遠。
到了村口馬車上,福伯難得冷了臉色,“小姐,我知道你急於賺銀子,但剛才也太冒失了,今兒幸而遇到脾氣好的主,若是碰到急脾氣,怕是有性命之憂。”
突然上門,想要人家的種植技術,是個人都會生氣的,倒也不怪蘑菇王生氣,只怪張敏急功近利。
張敏吶吶道:“我也是想著咱們合作,共同拿下京城的蘑菇市場嘛,怎麼他連聽都不聽呢。”
福伯緩緩催動馬車,嘆道:“秘法,各家都是藏得嚴嚴實實的,哪裡肯輕易示人,更別說教給別人了。”
砍花法種蘑菇,說起來更需要豐富的經驗,蘑菇王豈會把看家本領傳於外人,便是面對自家人,那秘法也是傳男不傳女。
此舉防的就是女人外嫁後,把秘法帶到別家,丟了本族發家的根本。
不單王家如此,其他家族亦是如此,同行之間是冤家,誰都抱著敝帚自珍的想法,也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