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大皇子求賢若渴,會騎馬的既然是人才,那會騎車的自然也是,這年頭人才難尋啊。
大皇子看準了胖子,有意招納他進親衛營,遂問道:“我看他年紀不大,不知道他爹孃願不願意他入伍當兵啊?”
“他爹早年戰死沙場,現在就跟著瞎眼的寡母過活呢,不如我讓李伯伯幫著問問。”張敏說完便轉身去找李哲商議。
李哲聞言放下錘子,想了想道:“怕是不行,他家雖是軍戶,但小胖的年齡還沒滿十六,他娘不會同意的。”
自高祖立國以來,就有規定軍民都要一體納糧當差,而軍戶當差就是每戶出一丁去各衛所當兵,若是期間出現傷殘病故,則繼續在本戶選下一男丁應役。
總而言之,軍戶是世襲制,祖祖輩輩的男人到了年齡就要入軍伍效力,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而且一應當兵的服裝、武器皆需自備。
小胖的哥哥就是跟著國公爺去了北蠻,至今杳無音信,他娘為此哭瞎了眼,現在讓唯一的兒子又當兵怕是不會同意。
說是這樣說,李哲還是放下事務跑去問了,果然沒一會兒便被一瞎眼婦人用大掃帚趕了出來,一點情面也不留。
李哲摸著臉上被掃出來的紅印,倒也不惱,還好脾氣對張敏解釋,“他們孤兒寡母本就不易啊。”
前些年大興兵事,軍戶家的男丁幾乎都去當兵服役,家裡往往就剩下老弱婦孺,雖說朝廷會發些餉銀,但官吏層層剋扣下來,真正分到士兵手裡的銀子所剩無幾。
這點銀子維持家庭生活都困難,更何況家中沒有頂樑柱,很多重一些的活計都沒人幹,當時的永安帝也深知軍戶生活困頓,特地下旨,命其附近的民戶予以錢糧賑濟。
但當時大家都過得苦,民戶自己都是有上頓沒下頓的,好心一些的偶爾搭把手,大多數人哪裡有精力照顧這麼一個寄生蟲,於是不免合起夥來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後來小胖爹戰死,祺國公知曉他們母子生活艱難,便將一家子遷到張家莊過活。
張敏聽完以後不免對軍戶充滿同情,後來一想,糟糕,她自己就是軍戶,同情立馬轉為無盡悲憤。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張良成長大也是要當兵的,那經科舉入仕的計劃豈不成了泡影。
大皇子見她面有憂色,追根刨底得知她的想法後,嗤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呢,看把你給愁成這樣,放心吧,有錢能使鬼推磨,大不了花點銀子找人代役便是。”
“咦?還能這樣?”
大皇子攤手,“不少窮人家想當兵都沒門路呢,只要銀子到位,立馬卷著席子便高高興興地去了。”
張敏興奮地搓搓手,“那就好,那我再多賺點銀子。”
話音剛落,耳邊便響起一陣炸雷,“哈!我就知道你是個小財迷!”
張敏猛然回頭,便看到一黑瘦小夥子露著滿口大白牙衝自己笑呢,她不由奇怪,“敢問你是哪位啊?”好生無禮。
“啊?”黑瘦小夥子受傷地捧著心口,滿臉委屈,“你連我都不認識啦?”
張敏一看這西子捧心的動作,就知道是誰了,“知道,知道,你咋曬成這般樣子,怕是臉上塗上一斤粉,也白不回來。”
張良才摸了摸臉,“男人嘛又不靠臉蛋吃飯。”全然忘了以前自己頂著“蘑菇西施”的名頭賣了不少貨,
而後他又大大咧咧地與大皇子見禮。
“一路辛苦了!”大皇子扭頭看向村口,果見十七等一行人正趕著馬車過來,他笑問,“此次南洋之行可有遇到難處?”
大皇子不過是客套兩句,反正人都安全回來了,想必就算有難處也早已經克服。
但張良才立時就大倒苦水,說著海上有多艱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