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牧民逐水草而居,一年四季都得轉場,否則牛羊一旦停留某地過久,便有可能破壞脆弱的草原生態,再想恢復可就難了。
於是每逢轉場,他們便把老人、孩子留在老營盤。
如今女人和半大孩子趕著牛羊去了遠方的冬牧場,而成年男子則南下打草谷,同樣是男主外、女主內的模式。
只是多年來生活習慣使得草原牧民養成了一個思維定式:只能自己搶別人的,從來沒想到有一天這種情形會反過來。
草原上放牧的原則大抵是夏季到山坡,冬季到暖窩,到了秋冬季,他們總是將部落的牛羊趕到可以避風的山窩中間。
對於牧民來說冬天是最難熬的,稀疏的乾草、寒冷的天氣,還有時不時出現的白毛風,讓他們過得苦不堪言,不去南邊搶糧食,真得很難熬下去。
山凹內,一道炸雷突然響起,把正在煮奶茶的阿花嚇了一跳,她抬頭一臉懵逼地看天,還以為是老天降下了旱地雷,可接下來連二連三的炸雷聲,讓她察覺出不對勁來。
她和其它人循著聲音跑過去,卻見不遠處的牧場黑煙滾滾而起,還有一股嗆人的硝煙味飄來,再近些便見牛羊渾身是血的零零散散躺了一地。
而沒被炸死的羊則呆呆地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花也不明白,在她有限的知識裡,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有這威力,難道是老天爺降下的神罰?
不過眼尖的牧民發現了有人隨手扔著黑乎乎的物事,但凡一扔便伴有炸響,此時就算是傻子也反應過來,他們拼命縱馬四散,“敵襲!有敵襲!”
戰爭是殘酷的,它其實就是泯滅人性的合法殺人,為了爭奪生存空間,敵我之間殺得難分難解。
由於草原牧民人人都是一等一的好騎兵,康王為了達到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目的,命令親衛無差別射殺,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即便是半大孩子也是斷不可留。
北蠻首領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蠻兵們只想著打草谷,甚至沒有留下一支軍隊保護著脆弱的大後方。
小花見有不少部落族人都被弓箭射殺,她忙彎腰躲到牛糞牆後面,此時的她手無寸鐵無法反抗,只能抹了一把眼淚,找到一匹馬翻身而上後,催馬急急逃出包圍圈。
康王見狀也不著急著去追,而是先命親衛將此處冬牧場放火燒燬。
既然北蠻能做初一,他們也就能做十五,康王臉色冷峻,眼裡滿是復仇和噬血的興奮。
上回他之所以能在大戰中僥倖活下來,不是由於北蠻兵的仁慈和網開一面,而是因為有無數士兵以血的代價,將他拼殺出了包圍圈。
在北蠻人瘋狂的圍追堵截下,他與親衛們在草原東躲西藏,被追得像是一群喪家之犬,有一陣子餓得竟只能生食螞蚱,此國仇家恨自然綿綿無絕期。
不多時牛皮所制的帳篷燃起熊熊大火,親衛們開始打掃戰場,有些羊被炸死,親衛們便只砍下兩條腿來,放到腳踏車後座留著晚上吃,這便是以戰養戰。
待清理了差不多,康王冷冷下令,“繼續追!”
這裡出現一個問題,腳踏車和馬究竟哪個更快?至少就康王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馬跑得更快些,那些騎馬逃脫的牧民們早已跑得看不見影。
但馬跑累了,要停下來吃草補充體力,可康王所率的腳踏車騎兵甚至可以一手鬆開龍頭,邊吃飯邊蹬車,甚至兩腿還能在下坡時得空休息休息,倒比騎馬還輕鬆些。
不過兩者從騎行效率上來講,腳踏車可比馬有效率多了,百公里只需幾個鍋盔。
草原廣闊,到了晚上視線不好,康王便下令就地紮營休息, 親衛們便將腳踏車支好,紛紛從車後座中取出帳篷、乾糧、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