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皇子的被迫離京,太子終於揚眉吐氣,只是如今他的左膀右臂都在詔獄裡蹲著呢,他並不敢做得太過,每天只是老老實實地上朝,老老實實地吃飯、睡覺,一點多餘的動作都不敢做。
永安帝雖然身體不佳,但還是不想太早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特地安排了不少錦衣衛全天盯著太子的動向。
但就算這樣,張敏還是感覺到了危機,她吩咐小狗子暫停了對顧黨一派的揭發,而是轉而寫些無關痛癢的養生文章。
小狗子不明所以,“小姐你怕什麼啊,京里人根本不知道小報在哪裡印刷的,就算那個勞什子太子想查也查不到。”
每次他們運來的小報都是夾雜在罐頭、蘑菇裡運進城的,就算官府打壓也只能找到棺材一條街,大不了他們大門一關提桶跑路就是。
“他們是有可能查不到我們的書坊,但那些小報童怎麼辦?”畢竟真正把小報傳開的是報童們,她還得考慮這些人的安全。
見小姐這樣說,小狗子只得答應,“好吧,好不容易見著了一些回頭錢,現在又要虧了。”
做小報本來也不賺錢,利潤全靠走量,前陣子揭發顧黨的小報賣得可好了,每天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賣著,竟然還能賺錢,這可讓他在村民面前大大地出了風頭。
畢竟不管養豬、種蘑菇、印書,還是罐頭作坊都是賺錢的買賣,唯有他印的小報,天天賠本賺吆喝,是有夠丟人的。
“別灰心,小報的作用大著呢,咱們可不能做殺雞取卵的傻事。”而且前期揭露得也差不多了,以後這些人的名聲好聽不了,就算皇帝老兒立馬嗝屁,太子想提拔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
也許是老天聽到了張敏的心聲,沒過幾天永安帝便徹底一病不起,太子則開始監國,負責主持朝政。
他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不許康王返京探病,讓他繼續前往大同之國,就算永安帝駕崩,康王作為親兒子也只能在自己的封地祭拜。
可以說當初永安帝命康王就藩,就沒打算今生再見面,硬生生地捨棄了這個兒子。
在永安帝病重的那幾日,太子時時刻刻都守在其病床前,倒也不是多麼父慈子孝,實在是他擔心父皇迴光返照,又殺一個回馬槍廢了他,到時找誰說理去呢。
宮裡掛念永安帝的還有林淑女,到底是二十年的夫妻,她幾次想去探病,都被太子給攔了,只讓她在翊坤宮裡唸經祈禱。
太醫署上下人等用了各種方法救治,還是迴天乏力,對太子道:“殿下,臣等已經盡力,陛下之前服用紅丸傷了根本,如今藥石無靈也就這幾日了。”
太子客客氣氣道謝,而後宣禮部尚書進宮商議喪葬儀式,畢竟該準備的都要準備了。
另外他最擔心的便是藩王藉著奔喪的名頭進京鬧事,除了下旨不許他們回來外,就是命京郊各大營戒備,禁軍加強守衛。
王直作為兵馬司的一員,也接到上級的通知,他和刀容來國公府時,還提及此事,道:“估計快了,府裡也該提前準備。”
皇帝駕崩可是大事,偏遠地區倒還罷了,反正天高皇帝遠,哪怕改朝換代都有可能不知道,每次出山,都得先看看衙門還在不在。
而京城所有人家在聽到三聲喪鐘響後,就要迎來為期百天守國孝的苦日子。
張敏笑道:“最近京城的白布都被宮裡買去了,咱們也搶到一些,夠用了。”
“那就好,唉~要變天了,希望一切都好吧,最近城外的流民是越來越多了,真擔心出事啊。”
也不怪王直擔心,那麼多事情堆在一起,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兩人正說著話呢,突然傳出傳來鐘響,大家微微一愣起身到門外靜聽,確實是從皇宮傳來的。
張敏立時吩咐福伯,“該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