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私藏兵器倒不是什麼大事,反正生活中總會需要大刀、大斧,不是砍柴就是割豬草,就算官府去查也不可能完全禁止,索性就撂開了手。
但盔甲就不同了,這東西的用途單一,作為防具它又重得要死,還冬冷夏熱,平民百姓不可能穿著盔甲下地幹活。
如今私藏盔甲的除了某些軍事愛好發燒友外,剩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存了謀反的心。
校尉突然憶起來時徐指揮對他提點過一句,這裡原是祺國公名下的莊子。
說難聽一點: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雖然張家莊村民不是奴才,但跟著祺國公的人豈是一般百姓?說不定這裡人人都有一身橫練功夫,拿起長槍便是萬人敵。
校尉心下十分後悔:該死,早知道就不該接這趟差事,原指望從村民身上揩點油,現在倒好,油倒沒揩著,性命怕是要丟了。
李哲踢了他一腳,“造什麼反,咱們可是要立從龍之功的。”
校尉一臉懵逼,從什麼龍?突然他靈光一閃,驚怒不已,“你們原來是康王的手下。”
李哲陰惻惻地威脅他,“你知道得太多了!”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也越快。
“不,我不知道,我啥也沒看見,啥也沒聽見。”校尉懊悔得想撞牆一了百了,自己若是笨一點也好,為啥腦子要這麼好使?這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害了自個兒性命嘛。
李哲大手一揮,村民們便粗暴地將他們的外衣扒了,捆得嚴嚴實實,扔在豬圈裡。
旁邊的小豬仔哼哼唧唧地過來拱了拱,發現原來是扔過來的垃圾,便在他們身上拉了一泡尿,又跑去玩了。
“該不會被豬吃了吧?”獨腿大叔有點擔心,畢竟豬是雜食性動物,眼神兒又不好,遇到啥玩意兒都是先咬上一口再說。
他倒不是擔心錦衣衛的死活,就是怕豬吃了髒東西竄稀呢,這年頭養豬也不容易啊。
李哲摸了摸下巴,“餵飽就應該不會,行了,你在這看著我去把衣服處理一下。”
好好一支錦衣衛突然不見,張家莊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為此李哲還得重新佈置一番,為村民逃跑爭取時間。
李哲帶著幾隻雞來到城外的一條小道上,這裡離流民聚集地不遠,他們開始劈砍木樹木,往四周潑上些雞血,將錦衣衛的衣服撕成布條掛在荊棘上,再拖出幾條痕跡出來。
村民們都是久經考驗的戰士,打鬥過後的場地和普通地面有什麼區別,他們心裡門清,佈置得真像遭了突襲第一案發現場。
李哲來回檢查了兩遍,拍了拍手道:“可以了,回去吧,咱們今晚吃雞、大吉大利。”
在途經流民聚集地時,李哲讓一位長相過於普通的村民找流民嘮嗑,大意就是說有錦衣衛官兵被歹人劫殺,大家都要小心一點。
謠言就像長了翅膀似地,傳到了各個流民耳中,“聽說了嗎?有山賊劫殺官兵,殺得血流成河啊。”
“是不是啊,過去看看!”
……
徐指揮下值時還問了手下,去捉拿秦經業的小隊回來了沒有。
手下搖搖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想是一來一回路途有些遠,城門關閉前或許能趕回來。”
“嗯嗯,”徐前這段時間也忙,由於這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大型的軍隊,少不得要連夜翻翻兵書。
俗話說得好啊,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好歹多學一些,到了上戰場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到了次日,學得頭昏腦脹地徐前來到值房,打著哈欠問道:“秦經業可抓回來了?”
手下磨磨蹭蹭地站在門口稟報,“回大人,昨兒當差的那一隊到現在也沒回音。”
“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