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盛帝大婚免朝九日,在這九天之內,其實還要參加許多禮儀,其中以朝賀和筵宴禮較為隆重。
由於皇后不同於平民,並沒有三朝回門的概念,到了筵宴禮那日,張敏才第一次看到了自家弟、妹及劍月等人。
“家裡如今還好嗎?”
劍月搖搖頭,老實道:“自小姐入宮後,家裡就跟沒了主心骨似的,婢子還真有些擔心二小姐啊,”
張敏一想也是啊,張良才這會兒還在府裡,家裡還有根頂樑柱,但他不日就要遠赴市舶司任職,家中只有年幼的弟妹兩人,卻是讓人不放心。
張良成倒還可以白天入宮與皇子伴讀,但張靈一人留在府中無人教導,實在不妥當。
“這樣吧,待禮儀結束後,我讓張靈與大丫一起入宮伴讀,只是晚上回府後,還得你多多照應。”
“應該的,”劍月鬆了口氣,“二小姐這段時間可是認真跟著嬤嬤學了規矩,嚷嚷著要進宮陪你呢。”
張敏笑笑,“她小孩子家家的估計想一出是一出,真讓久待在宮內又嫌煩,對了,你和秦經業的婚事怎麼安排的?”
劍月撓頭,“他已經跟家裡去了信,他爹讓他請婚假回鄉辦喜事,然後讓我留在老家侍奉雙親。”
“你答應了嗎?”張敏都懷疑秦家老兩口莫不是腦子進水,兒媳婦又不是丫頭,哪能不跟著夫君而專門侍候雙親呢?
劍月搖搖頭,“秦夫子正在跟他們說這事呢,回鄉辦婚事可以,但讓我倆分開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劍月自己也攢了不少銀子,如果秦家雙親當真動彈不得,請他們入京養老也可,或買兩個丫頭侍候也行,總之小倆口必得在一起啊,要不然成家的意義何在?
張敏覺得秦經業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便勸道:“你也別多想,這事儘管讓秦經業去辦,若當真是頑固不化的,我替你作主。”
劍月頓時喜笑顏開,“就等著小姐這句話呢,婢子還真點擔心他們瞧不上小的呢。”
“他們要是真瞧不上你,大抵也瞧不上兒子,此事你別管了,讓他去處理。”
“是,婢子也是這樣想的。”
自古婆媳是天敵,但在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男人,當然張敏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她可是對太后有救命之恩,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
整個大婚儀式徹底結束後,康盛帝也正式開始了每日早朝、批奏章的苦逼生活,而且由於政務積壓得特別多,每天單批奏章都得熬到三更。
“敏敏快點幫我啊,要批不完啦!”康盛帝寫得手抽筋,但這些地方送上來的奏章又不能假手於人,都是國之大事,做不到心中有數,極容易被人矇騙。
張敏放下手裡的話本子,“可祖宗規矩,後宮不可干政嘛,我幫你寫了,回頭會被百官彈劾的。”
“那是後宮人太多了,咱們夫妻倆一體同心,你批和我批是一樣的。”說罷,他趕緊挪來一小半奏章,“幫幫我嘛!”
張敏到底還是心疼他,趕緊起身翻看奏章,有的是地方官上報的晴雨天數,糧食生產情況等,還有一些就是純粹的問安套話。
批奏章的時候,張敏還得停筆想想這地方位於何處,如今晴多雨少,糧食應該會豐產,至於那些客套話,只要寫下“朕躬安”或“知道了”三字。
張敏執硃筆一一批著,直到一封松花府知府送上來的奏章,言說自開了海禁之後,海盜作亂殺了不少漁民。
“這裡面怕是有點貓膩。”張敏將奏章遞給康盛帝,“明天早朝時最好召百官商議一下。”
康盛帝接過奏章細細看過,道:“當初就是因為海盜作亂,所以高祖定遷界禁海之策,但實際上海盜上岸劫掠一直都沒消失,如今又席捲而來,還是得儘快打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