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莊如今的地位在京郊一片算是老大級別,附近村民聽說他們有高產糧種,還不佔良田,紛紛出高價購買。
李哲很大方,直言藤、莖、葉都能種,從豬嘴下奪走藤蔓直接送人,村民還以為他哄人玩呢,這麼好的糧食就這麼種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可拿回去用水浸泡,發現果然能發芽,這才喜滋滋在村前屋後,但凡有點土的地方都種上了紅薯。
眼看著秋天快到了,到處一片綠油油,由於果實已長大,將地面拱開了一道道裂口,不用去挖開看,也知道今年定然大豐收。
李哲領會張敏的意思後自然不敢怠慢,從皇宮出來便直奔衙門找到書吏鮑德檜。
鮑德檜看到他身穿飛魚服,不待李哲說明來意,自個兒先行嚇得腿軟,當即跪下求饒,“將軍,小的冤枉啊!”
不管發生什麼事,喊冤就對了,李哲嚇得避開了大禮,皇上九五之尊被人跪來跪去正常,但平民百姓突然受此大禮會折壽的,“你起來說話,我是來買地的。”
“啊?”鮑德檜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不過這也不怪他,誰看到錦衣衛殺過來不心驚膽顫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蓋,尷尬對四周同事道:“呵呵,各位勿慌,他是來買地的,”轉過頭來又問,“不知軍爺要買何地啊?”
李哲齜著牙對他笑道:“你不認識老漢啦,張家莊啊!”
鮑德檜細打量了他一番,瞪大了眼,“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小的竟一時眼花沒認出你老來,快,快請坐。”
李哲不得不感嘆做人上人的感覺真好,以前到衙門辦事,誰正眼看過他,“咱莊子你是知道的,最近還要多買些荒地種糧。”
“當然知道,”鮑德檜可是知道張家莊的村民有一個算一個都與祺國公府有親,雖只是墳親,可也不敢怠慢,畢竟皇后娘娘便是出自祺國公府,“你要多少地啊?”
李哲有些猶豫了,皇上可沒說給張家莊賜地啊,看來這些地還要自個兒花錢買,可村裡的銀子卻也不多,“有多少荒地啊,我看看銀子可夠?”
“荒地不值啥錢,”鮑德檜拿來魚鱗圖冊,“你們上回有個叫張新生的買下了南邊的荒地,但東、西兩邊還有不少呢,我算一算啊,一五得五、二五一十……”
正算著,他的上司潘典吏走過來,將他扯到一邊去,小聲怒斥,“你瘋了,還真打算賣啊。”
“人要買,咱要賣,買賣公平又合理,這不對著嗎?”
“那是張家啊,送他得了!”潘典吏手往上指了指,“他上面有人!”
“哦哦~”鮑德檜立時明白,卻有些為難,“那交戶部的銀子怎麼辦?”沒有銀子交給戶部,豈不是得自己倒貼。
“先給了吧,也好落個人情……”
兩人正在為難之際,十六匆匆找到李哲,“叔,你腿腳夠快的,銀子不要了嗎?”
原來張敏從內庫調了一批購地銀子,讓李哲把荒地買下,將地重新分給新加入的流民,雖然是家天下,但公歸公,私歸私,豈能因私廢公。
潘典吏不禁大讚,“咱當小吏這麼多年了,這些地皇后只要說一個賞字,誰也說不得什麼,怎麼還如此嚴謹?當真是賢后啊。”
他不禁感覺鼻子一酸,常年在基層打交道,啥三教九流沒見過啊,啥人性的陰暗面沒見過?可突然間竟有人不以權謀私,這可太難得一見了。
“鮑德檜啊,一會兒丈量田畝的時候,手頭鬆一鬆。”
“好嘞!潘哥。”
有了銀子好辦事,李哲毫不客氣地買下一大片荒山、荒地,正好把泉眼也給包下了。
而後鮑德檜跟著李哲到了張家莊,丈量田畝的時候,順手就把河灘也劃了進去,“河灘可以養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