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軍官們積累了經驗,不再將兵力一次性全部投入戰場,而是保留了部分預備隊,以便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毫無懸念地,那些沉浸在發財臆想中的槍手們,在保安團士兵的伏擊下大為慌亂。他們僅僅胡亂開了幾槍,便一鬨而散。以至於後半場,保安隊戰士們費了一個多小時才抓住大部分槍手,仍有十數名幸運兒藉著夜色逃脫。此役,保安團這邊一名戰士被流彈帶走了半隻耳朵,這是唯一的傷亡情況。
在鎮郊發生的幾起小型劫案中,保安團士兵及時趕到,共擊斃土匪十四人,俘虜兩人,保安團無一傷亡。
是夜,加上日耳曼人在江口港俘獲的近三百海盜、土匪,以及白日裡抓獲的俘虜,保安團已抓獲一千零五十七名俘虜。
當天夜裡,經過連夜審訊,各條線索相互串聯,勾勒出整件事情的脈絡,還原了陳、黃兩家的陰謀。保安團士兵們接到命令後迅速行動,連夜包圍了陳、黃兩家的宅院,僅將陳家上下抓獲。
嚴青松靜靜地站在陳家附近一家客棧的二樓房間內,透過窗戶望著士兵們湧入陳家大門,臉上露出一抹恨色,口中喃喃道:“萍兒,如今你可以瞑目了,我讓陳家給你陪葬了。可惜害死你的陳明德未曾回鄉。不過不要緊,想必那陳明德必會伺機回來看看,到時你的大仇就可以得報了。你莫急,且等著我。”說完這些,他的神情似是得到了解脫,現出輕鬆之色。
保安團計程車兵們行動迅速,接到命令後立刻攻入陳、黃兩家。可惜的是兩名主犯無一落網。黃家已是人去樓空,僅剩一看門的家丁。而陳湖泉則在保安團撞破陳家大門之際飲彈自刎。一向存在感極低的洪頭鎮鎮長——陳湖泉的痴呆胞弟陳湖水,被作為主犯之一嚴加看守。陳家其餘人等也都被看押在陳家主宅,等待縣裡的處理意見。
這一夜的忙亂終於在雄雞的啼鳴聲中告一段落,黃興漁也趁機眯了一會兒。待到清晨,被夥計叫醒的黃興漁第一時間就往縣裡打電話,彙報陳、黃兩家的叛亂以及昨夜的戰果。
尚且處於惺忪睡眼狀態的縣長劉若愚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有保安團在,接連兩天,治下有兩個鎮子被攻破的責任不是他這個剛剛投誠北洋軍政府的縣長所能承擔的。
此時,他不由為自己當初的無心之舉而感到慶幸。得虧當初陳師爺說好話,才有了今天的保安團。既然陳師爺有功,現在又出了這麼一碼事,對兩家財產進行抄沒也是必然,那麼這個肥差就讓他去一趟。以陳師爺的老練,必然可以妥善安排好各方的利益。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和耿西齡商議一下功勞的分配比例,畢竟耿西齡是軍事主官,周衝還掛著一個守備營營長的職位。昨日就因為周衝的這層身份被耿西齡攬去了大半功勞。
不過以當前的情況看來,這保安團也有必要擴大一些規模了。至於保安團擴張後會不會尾大不掉,他可一點也不擔心。聽說那周衝至今為止去那訓練營的次數都不超過五次,把武力放在這種人手下自己才放心,不過往裡頭安插一些眼線也必不可少。想到這裡,他也顧不上享用早餐,揹著手就朝耿西齡的住所走去。
劉若愚到了耿西齡住的院子,後者正坐在石桌前喝茶,何副官正在一旁侍候著。
“劉兄,快來坐,喝杯茶。”耿西齡起身相迎。
“耿老弟客氣了。我剛剛得了訊息,昨晚洪頭鎮陳、黃兩家勾結土匪、海盜發動叛亂,圍攻洪頭鎮,江口鎮也有波及。這周衝可是個福將啊,人都沒有回來,他的手下昨晚又擊潰了數股強人,抓了數百俘虜。不知你這裡是否也得了訊息。”劉若愚拱拱手,在耿西齡身邊坐下。
“嗯,這周衝的確是可造之材,他訓練的守備營也甚為得力。昨晚守備營將士在保安團的協助下,獲此大勝,我正想著讓何副官如何向上峰報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