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中心,耿全珀和他的兩個侍衛品嚐著各種美食,暢飲著美酒,流連花叢,沉醉其中,樂此不疲,事後自有黃興漁派人結賬。
對於他們而言,看那些新兵蛋子訓練實在枯燥乏味,哪有鎮裡的逍遙生活來得有趣。
耿全珀原本肩負著監視周衝的重任,可如今周衝時常不在訓練營,而訓練營的伙食雖說也不錯,但與鎮子裡的酒樓相比,仍是遜色不少。
況且鎮裡還有那充滿風情的花樓,樓裡的姑娘們身姿婀娜,能言善語,正可解他的憂愁。
於是,耿全珀和他的兩個侍衛前往鎮中心的頻率越來越高,到最後,他們乾脆就住在鎮子中心,整日流連忘返。只是每隔天,耿全珀才會讓侍衛回去訓練營看一眼,順便問問情況,然後回來彙報。
後來耿全珀乾脆也不讓人回訓練營去了,只是定時給耿西齡打一通電話,彙報周衝尚未回來的訊息,其他的就是瞎編一通,反正一切都是他說了算,遠在他處的耿西齡又怎會知曉其中的真實情況。
有了耿全珀的彙報,耿西齡的心也就放下了七八成。結合耿全珀的彙報與剛混進訓練營裡眼線傳回的訊息對照,看來之前蒐集到的訊息應該是真的。這周衝應該是一個典型的商人,于軍旅一途並無野心。如此甚好,自己不用太過擔心他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至於自己那個不成器的侄子也就隨他去吧,給了多少次的機會都不懂得珍惜。這樣也好,以後也不會威脅到自己兩個兒子的地位。唉,自己這個當長輩的,為他們操了太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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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墨色的海面彷彿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被海風肆意地揉搓著。周衝像一個暗夜幽靈,悄無聲息地在海面上露出了頭。海風如刀,凜冽地刮在他臉上,帶來絲絲刺痛。
他在冰冷的海水中迅速調整身姿,目光迅速掃視著周邊。很好,視野內沒有船隻的影子。
他鬆了一口氣,一艘冷凍運輸船,瞬間出現在不遠的海面上,船身蕩起的一圈圈波紋,好似命運的漣漪,在這寂靜的海面上緩緩擴散。
轉瞬間,周衝的身影如電,出現在駕駛室。潛水衣緊緊地貼在身上,冰冷的觸感不斷侵蝕著他的體溫。他顧不上換上乾爽的衣物,快速開啟衛星定位系統,手指在操作檯上飛快地跳動,隨後聯絡上在港口等待的人員,聲音沉穩地彙報著自己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他才開始換去身上的衣物,從一個冰冷的戰士慢慢變回了平常人。他取出一杯熱騰騰的薑湯,嫋嫋升起的熱氣在寒冷的駕駛室裡瀰漫開來,帶來一絲溫暖的慰藉。他慢慢喝了起來,一口口熱湯下肚,身體裡的寒意漸漸被驅散。
緊接著,他用了兩分鐘迅速收起船上各處預備用於自毀的炸彈。重新巡視一遍船上各處的安全,確認無誤後,周衝回到駕駛室下了錨,那錨鏈緩緩放下,給船隻找到了一個暫時的歸宿。
半個多小時後,一艘汽艇如離弦之箭從遠處飛馳而來,在海面上劃過一道白色的痕跡。漸漸減速後,汽艇穩穩地靠在冷凍貨輪舷邊。
周衝按照慣例與來人交接,他看著王船長,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思索,說道:“王船長,這樣交接太費時間,以後只要天氣允許,我就直接把船隻停泊的位置發給你們,然後直接離開,你們過來直接把船開回港口就好。”
“老闆,讓您久等了,不過我們也是一收到訊息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的,另一艘船也按您的要求停在指定的位置。下次我們會盡快趕來的。”
船長王寧趕忙解釋道,他的心中稍有不悅,覺得自己這些人已經是全力而為了,收到座標馬上就上船出發,大老闆還嫌自己這些人來遲了。他暗暗腹誹,要不是看在你們出錢大方的份上,老子肯定辭職不幹也不受你這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