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是說了,不見!”。
見這新上任的知州有些生氣,同知連連稱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他託友人打聽過,知曉上任的知州,自京畿而來,背後站著的人非同小可。
師承當世大儒,乃正統儒生,雖曾被貶到過大乾北境當知縣,但回京後官運亨通,得知雲州一事,主動請纓來雲州當知州。
老實說,他有些不明白,這位儒生為何要來雲州。
但同知心中清楚,若惹惱了這知州,他這身官服都能被脫了!
“那春宵樓酒菜莫要浪費了,雲州城若有乞兒,災民便分下去”。
這道聲音傳來,同知微微一愣,趕忙不再多想,開口說道。
“知州大人放心,此事定辦穩妥!”。
……
“墨守成規?不如倒說是迂腐!”。儒生男子呢喃自語,眼中露出一絲譏諷,嘲弄。
他這是第一次來雲州,春宵樓是何處,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城中最好的酒樓,那群富商,大家氏族給他請過去。
什麼目的還用說?
知州上任,什麼都還未乾,一晚上收的銀子,比一群百姓一輩子賺的都多。
如此一想,著實有些諷刺。
多少文人考取功名前,想的是以文學治世,造福一方百姓。
可真等考上功名,穿上官服的時候,又有幾人能守住初心?
“那武陵校尉來雲州時,可曾收過銀兩否?”。
忽而,那儒生知州又說了這麼一句,同知眼神流轉,短短數息內,不停揣摩儒生知州的意思,猜測這人是否與張觀山有恩怨。
“回知州大人,武陵校尉只赴約酒席,一兩銀子也不曾收!”。
話罷,儒生知州並未回話,只是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這讓同知心中鬆了口氣,看來實話實說是對的。
這位知州來自京畿,那武陵校尉也來自京畿,二人很可能是舊相識!
“這知州大人好啊!看著就一臉正氣!”。
“棄車而行,不穿貂裘,定是個為民著想的好知州!”。
“確實,老夫見了過四任知州,這還是第一個不去赴宴的知州!”。
雲州城中,今日異常嘈雜,百姓心中大喜,一個好知州,可是能讓百姓日子過的輕鬆不少。
不說別的,單是不收那些亂七八糟的稅銀,讓百姓家中有餘糧,便值得稱讚。
……
翌日,午時。
雲州城分司,大門敞開,門前人來人往,百姓路過時,皆下意識將目光投進去。
“名封忠勇,賞金百兩,宅院留子……鹿知州,你可撿了個大便宜”。
張觀山坐在書房,手裡捏著一封信,口中呢喃自語。
讀過之後,右手一抖,勁力落入紙張之上,化作齏粉飄入空中。
輕吹一口氣,順著窗臺落在屋外花壇中。
一陣寒風吹來,桌上的書“嘩啦啦~~”翻頁,筆架上的毛筆輕微晃盪。
張觀山起身,來到窗臺邊緣,望著書房外的梅樹,初冬尚且是枯枝,唯有冬末,初春方才開花。
“又入冬了”。
張觀山呢喃自語,摘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口葫中烈酒,這一年過的甚是快,好似一晃眼就過去了。
鹿滄名勾結妖魔道人的事,並未在京畿傳開,詹臺青給了他這個面子。
知者不言,不知者不知。
如此一來,反倒是讓鹿滄名撿了個大便宜,列入州志,成了個徹徹底底的好知州。
原本的知州府,並未收回去,而是將地契給了鹿佳音,不缺銀子,不缺宅子,倒也能安度一生了。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