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鳳的眼淚湧了出來, 她衝上去捶打莊衛國,“你個老糊塗,你為什麼啊你,你瘋了你去殺人?”
“你走了家就散了,我怎麼辦?兒子怎麼辦?”
莊衛國沒有躲閃,他推開了劉金鳳,一句話也沒說往屋外走去。
路過莊澤的時候,他張了張嘴,說了一句二叔對不起你。
莊澤看著他一言不發。
劉金鳳拉住莊澤的手,“小澤你告訴警察不是你二叔做的,你現在不是好端端在這裡嗎?”
“你二叔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去跟警察說,算二嬸兒求你了!”
“你二叔有再多不對那他也是你二叔啊!你忍心看著他一把年紀了去坐牢嗎?”
警察聽不下去了,他說:“同志,莊衛國推莊澤是因為莊澤發現他出軌的秘密,你怎麼能用親情去綁架他呢?”
“他已經夠可憐了,本來是上清北的尖子生,白白被耽誤了兩年。”
“兩年的大好光陰,你們能彌補他嗎?”
劉金鳳拉著莊澤的手一下子鬆了,她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嘴唇一直在顫抖。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後,劉金鳳衝出了家門,警車已經揚長而去。
劉金鳳一邊跑一邊罵:“你個老不死的,給我滾,滾!”
為了莊衛國,為了這個家她操勞了一輩子。
外人經常說她斤斤計較,小肚雞腸,可她摳搜下來的每一分每一厘都用在了莊衛國和莊凱身上。
而她自己,一件花棉襖已經穿了十年了,還是她親姐姐之前送給她的。
儘管這樣,莊衛國還是出軌了,她想不通。
陳明川帶著莊澤回了家,他對莊澤說:“劉金鳳家裡你肯定不能待了,先住我家。”
到了家裡,陳明川推開門,莊澤打量了一下房間。
房間很乾淨,雖然傢俱不多,但是井井有條。
大黃開心地從張嬸家的院子裡跑了過來,圍著莊澤和陳明川轉圈。
莊澤低下頭,摸了摸大黃的頭。
大黃在莊家八年,在沒有變傻之前,也一直是大黃陪著他。
“我帶你去看病的時候把大黃託付給了金桂。”
聽到陳明川說話的聲音,大黃跑到了陳明川身邊,蹭了蹭陳明川的腿,伸著舌頭。
莊澤詭異地發現自己從大黃的臉上看出來了諂媚。
以前大黃只親近自己,莊澤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大黃跟另外的人這麼親近。
陳明川拍了拍大黃的頭,“明天釣魚給你吃。”
莊澤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他扭頭看了一眼床,問道:“我和你睡的一張床?”
“對,只有一張床。如果你介意可以等一段時間,我找幾個人再做一張,反正房間大,可以放下。”
莊澤說:“我在這裡住幾天就去縣裡,等學籍辦好了到時候住校,不用麻煩。”
陳明川沒有說什麼,現在的莊澤不是以前的那個莊澤了,主意很正。
陳明川知道即便自己提出在外面租房子照顧莊澤,莊澤也不會同意。
到村裡的時候大概是下午六七點,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
陳明川去了廚房做飯,莊澤也在幫忙,莊澤在切辣椒的時候,陳明川愣了愣神。
這樣的的場景讓陳明川一瞬間覺得回到了過去。
莊澤把切好的辣椒放進了盤子裡,遞給炒菜的陳明川,他發現了陳明川的怔愣。
他還在陳明川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懷念。
突如其來的,莊澤的心沉了下去,他當然知道陳明川在懷念什麼。
正因為知道莊澤才不爽,傻了的他有什麼好懷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