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學畢業之後,陳明川找工作很不順利,是青梅竹馬的男友巫遙一直養著他。
巫遙家和他是鄰居,兩個人的媽媽也是朋友,上學的時候他們兩個總是在同一個班,到了大學也是同專業。
大一的時候巫遙給陳明川表白,陳明川答應了,兩個人家裡也很支援,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了。
現在已經好幾年了。
陳明川看著巫遙,心裡湧出一股幸福的感覺,他側過身親了親巫遙的臉頰。
巫遙的臉很冷,陳明川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為什麼巫遙身上總是冰冷的?
可自己身上是溫熱的。
巫遙低頭銜住陳明川的唇,這個吻打斷了陳明川的想法。
晚上的時候,巫遙做了一桌子菜,他很會做菜,陳明川覺得巫遙的手藝可以當大廚了。
大學的時候陳明川學的法律,巫遙學的什麼來著?
對了,是和他一樣的專業,法律。
但是為什麼巫遙沒有也不出去工作,一直待在家裡?
陳明川心裡隱隱覺得奇怪,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巫遙家境很好,不工作也有錢。
晚上睡覺的時候,陳明川突然坐了起來。
巫遙問:“怎麼了?”
陳明川面帶驚恐,“我剛才好像在門後面看到了一條尾巴,綠色的,有點像蛇。”
巫遙說:“家裡怎麼會有蛇,你想多了。”
陳明川皺了皺眉,“是我眼花了嗎?你說的對,城裡很少看見蛇。”
巫遙拍了拍陳明川的肩膀,“可能是眼花了,睡覺吧。”
打消了心裡的疑慮,陳明川躺了下來,他對巫遙說:“我很害怕沒有腿的動物,因為小時候有一次我和家裡人去爬山,我掉下了山坡,那個晚上很多蟲爬到了我身上。”
這一段記憶陳明川覺得無比真實清晰,雖然是小時候的記憶了,但是他覺得比大學發生的事還要記憶猶新。
巫遙說:“別怕,我會保護你。有我在,不會有蟲爬到你身邊。”
陳明川笑了笑,他盯著巫遙看了很久,頭突然有些痛。
巫遙現在是中長髮,大概在肩膀下去一點的位置,大部分男生留長髮並不好看,但是巫遙長髮很好看,一點也不會模糊性別,反而有一種野性的美。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陳明川腦海裡閃過了巫遙長頭髮時候的樣子。
少年穿著靛青色的服飾,頭髮是高高紮起的馬尾,馬尾上還有紅繩和鈴鐺做裝飾。少年的臉上是一貫的冷漠,碧青色的眼如同死寂的林海。
可是巫遙和他都是現代人,怎麼會穿民族服飾?而且巫遙沒有留過那麼長的頭髮。
陳明川腦子有點暈,他低下頭,赫然發現自己手腕上戴著鈴鐺手鍊。
什麼時候戴上的,他怎麼沒有印象?
巫遙見陳明川低下頭,問:“怎麼了?”
陳明川說:“頭有點暈。”
巫遙神色一暗,他嘗試了用催眠術讓陳明川忘記了過去,還編造了一連串他們的過去,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以前巫遙沒有嘗試過把一個人所有的認知改變,這是第一次。
一個多月過去了,一切都很美好,不過陳明川發現的破綻也多了起來,具體的表現就是頭暈,陳明川頭暈的時候就代表他發現了點什麼不同尋常的。
如果陳明川一直保持懷疑,有那麼一天,說不定他會記起來一切。
巫遙抱住了陳明川,這個擁抱很用力,陳明川以為巫遙是在擔心他,他說:“已經好多了,你別擔心。不過,我手上的手鍊怎麼來的?”
巫遙神情不變,“你忘了?我們旅遊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