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那邊似乎還在考慮要不要讓裴璟去邊關的事,一直都還沒有個準話。
上早朝的時候不少官員提出一定要儘快定奪,裴昀都搪塞過去了。
裴昀心裡有很多顧忌,陳明川知道恐怕還得再等等。
下了早朝,陳明川去了禮部,最近禮部風氣有些奇怪,平時處得淡淡的同事都對陳明川挺殷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說陳明川要去邊關了。
去了邊關再回來,裴昀絕對沒有理由再讓陳明川做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了,到時候陳明川身份水漲船高,禮部的人自然要討好他。
陳明川在案牘上處理卷宗的時候,旁邊的禮部郎中說:“陳侍郎你脖子怎麼了?”
陳明川伸手往脖子上摸了一下,他說:“沒什麼,可能不小心被蚊子咬了。”
郎中摸了摸腦袋,他是今年剛進的禮部,還沒有婚配過,所以並不清楚陳明川身上的痕跡是什麼。
“是嗎?我這裡有防止蚊蟲叮咬的藥,侍郎要嗎?”
“不用了,”陳明川說:“也不是什麼大事,過兩天就好了。”
郎中說:“那好,如果侍郎想要了隨時可以找我。”
陳明川點了點頭,“好,多謝。”
很快郎中的注意力就不在陳明川身上而是在卷宗身上了,陳明川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裴璟這小崽子,做事情還真是毫無顧忌。
昨天裴璟低頭親陳明川的時候陳明川就醒了,為了避免裴璟做出更逾矩的行為,陳明川翻了個身,沒想到裴璟變本加厲在他脖子上留下了痕跡。
陳明川這麼久相處幾乎可以確定裴璟就是他要找的人,不然陳明川早一拳揍過去了。
想想還挺有意思的,一開始陳明川把裴璟當成孩子,沒往那方面想,相處一直都是長輩同晚輩相處的方式。
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裴璟就逐漸跨過了他們之間輩分的溝壑,和他相處起來就像知己好友。
在後面一點,乾脆就有些曖昧了。
盯著手裡的卷宗,陳明川心思卻不在這裡。
要不是時機還不成熟,他早就和裴璟攤牌了,但是現在還不行,裴璟羽翼未豐,在京中危險重重,至少在京城,他不能表現出一點對裴璟的感情。
感情這種東西是軟肋,如果被有心之人盯上,他們的計劃很可能被打亂。
十日過後宮中傳來了訊息,裴昀下旨讓裴璟領兵出征,陳明川作為驃騎將軍隨行。
出發之前裴昀讓裴璟入了一趟宮,他讓人在裴璟喝的茶裡面摻了藥丸。
裴璟喝了茶水之後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幾秒鐘過後裴璟的眼神沒有了聚焦,彷彿已經丟了神智。
裴昀盯著裴璟,看著他全無聚焦且茫然的眼神笑了笑。
“出來吧。”裴昀說道。
很快一個方士打扮,穿著寬鬆道袍的男人從宮殿的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方士的手裡拿著一根黑色的竹籤,他恭恭敬敬地對裴昀說:“陛下,只要我對王爺進行催眠,在這個過程中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聽從。”
裴昀輕微頷首,示意方士開始催眠。
方士走到了裴璟面前,他拿起竹籤在裴璟眼前晃了晃,裴璟剛才還沒有聚焦的眼珠隨著方士的動作晃動。
很快,方士說:“陛下,您可以下達指令了。”
裴昀說:“裴璟,你這輩子都只會安安分分做一個王爺,為了朕為了大俞鞠躬盡瘁,絕對不能有二心。”
方士用竹籤敲擊了一下桌面,裴璟瞳孔震顫了一下,“是。”
裴昀皺了皺眉,“這樣真的能行?”
方士說:“陛下之前不是已經讓在下拿宮人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