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夏眼眶不自覺溼潤,或許是感受到了他們的情緒。
“我...”他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的叔叔安渝,手就止不住握緊顫抖著。
“同志,別想那麼多,今天過去了,就一切都過去了。”那個持槍的軍人咧嘴笑。
他們當初才十多歲的時候確實恨過安家的其他人,但是長大了,也就只恨安渝了。
說到底,安家其餘人也死得很慘,只留下安予夏一個孩子,還被折磨成這樣。
現在對這個才十六七歲的孩子,他們也只剩下心疼。
“按例檢查。”另一個軍人掏出掃描器,鏡頭對準安予夏,螢幕顯示出來的資料和畫面能告訴他們是否有帶什麼不應該帶的東西。
安予夏來之前,已經把手機以及其他可能有威脅的物品放在了家裡,所以掃描器並沒有顯示紅色字型出來。
那軍人點頭,衣服裡連一個小玩意都沒有,也算是省了事。
安予夏拿回自己的令牌後,其中一個軍人給鐵門上的密碼鎖輸入密碼,隨著“叮”的一聲響起,門自動開啟。
他們看著安予夏走進去,然後重新關上門。
“你去監控室看著監控,順帶把這件事再上報一次。”軍人江舒凜朝另一個軍人說道,神色依舊嚴肅。
安澤仁扯了扯嘴角,笑道,“行吧。”
然後,他也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想到那個人即將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說實話我是有點心情複雜的。”安澤仁認真說著,但江舒凜沒回他。
對方站得筆直,視線從未移開過樓梯,手裡的槍也拿得很穩。
安澤仁見他不理自己,也不覺得生氣,反而衝他抬手敬禮,“同志,加油!”
他們都在為了華夏的未來而努力著。
...
鐵門之後是一條明亮的長走廊,兩邊都有著四間牢房,門和窗戶都是防彈級別。
窗戶不大,但能看到牢房裡的犯人在做什麼。
玻璃上以及門上都貼著好幾張符紙,走廊一路的牆壁都有著符紙,數不盡。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驅使鬼物來殺犯人。
走廊的盡頭也是牢房,屬於最高等級。
連牆壁都是防彈材料製作,所貼的符紙也是華夏目前為止的最高等級。
404牢房,它的誕生只為了關押一個喪心病狂、令華夏噩夢數年的叛國賊——安渝
安予夏點開了404鐵門旁牆壁上的電子螢幕,調了下內部監控。
確認裡面的人沒有靠近鐵門後,他輸入密碼。
第一層密碼需要前一扇門被開啟才能解鎖,限時五分鐘。
第二層密碼則是相關人員才能知道。
密碼鎖“叮”的一聲,一塊板向左移動,露出裡面的鑰匙孔。
鑰匙孔只是一個障眼法,實際是指紋解鎖,他把左手大拇指伸進去,指紋對準,感應到溫度,裡面的藍光閃起,掃過指紋。
指紋就被上傳到外面的監控室,確認是本人後,被批准透過。
鐵門被開啟,一股極其難言、令人作嘔的腐臭加糞便味撲進安予夏的鼻間。
他沒忍住捂住口鼻,有些不忍直視。
地板上都是一些垃圾,死去的動植物,還有被紙巾、塑膠袋包得不是很牢固的糞便。
這些東西大部分已經腐爛長蟲,密密麻麻的蛆蟲在裡面蠕動著。
乾淨的白色瓷磚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模樣,染上了很多泥土。
角落潮溼陰暗,長出不少野草。
裡面的人正抱著雙腿縮在木床的最角落,身體挨著髒兮兮的牆壁。
他衣服破爛,頭髮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