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靜謐如同一塊黑色的寶石,深深地吞噬了白日的喧囂
萬籟俱寂,只有遠處的蟋蟀和近處的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低語,似乎在訴說著夜的神秘和深邃
僻靜的小院內,站著幾位拿著火把的黑衣人
他們沒有說話,而是一直注視著房間
沒過一會兒,房間內走出一個黑衣男子,對著面前的眾人揮了揮手
隨後院內的眾人便開始有條不紊的倒著火油
這時黑衣男子叫來一名手下:“這上面是個貨鋪,帶幾個人去將東西給找回來!”
而這時將一切佈置好的眾人重新回到了男子身邊:“頭兒,已經全部撒上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等東西拿回來後,直接走人!”
“是!”
而在屋外的這個時刻,屋內一片狼藉,王興被捆著躺在地上,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鼻涕,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床上衣不蔽體的女子
這時一直昏睡的王財這才漸漸甦醒過來
由於是小孩子的緣故,所以黑衣男子命令手下給他下了很大劑量的藥物,直到現在才慢慢恢復意識
當看到自己的爹爹躺在地上的時候,王財叫喊著上前將自己爹爹扶了起來
“爹爹你這是怎麼了?”
說著王興便被解開了束縛,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後,帶著兒子王財來到床榻邊緣
當孩子看到自己的孃親後,淚水止不住的翻湧
就當孩子要母親的懷抱時,女子忽然間將自己的兒子推遠
淚水止不住的滴落在床上:“財兒....娘不配....娘不配做你的娘啊.....”
聽到此話,王興上前一步將被褥裹在女子的身上,並且緊緊的擁入懷中
感受著身邊人的體溫,女子將頭埋在王興身前無助的顫抖著
“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定讓那個畜生付出代價!”
說著便開始為女子穿衣,而這時女子突然說道:“不行,咱們逃不出去,你們快走,我留下,你們快走啊”
在女子的推攘下,王興無動於衷,他不想放棄眼前這個陪自己生活的女人,他的娘子
這時王興咬著牙道:“我們出不去了,但是.....我們能留下證據!”
說著便從懷中的內襯裡撕開一個洞,一封信件就這樣露了出來
原來王興的訴狀有兩份,一份是要交給縣衙的,也就是身上的這份,而另外一份就是藏在貨鋪馬廄凹槽裡的
只是那一份卻是王興的後手,而關鍵的證物就在他身上的信封之中,哪曾想到,如今的備份竟然會成為他們日後報仇的“工具”
想到這,王興立馬帶著兒子開始在角落裡刨土,因為地處偏僻的緣故,地磚很快便被翹了起來,王興看了著手中的信件
隨後將他放在了坑中,轉而用土和地磚埋上了它,進而用衣袖將地面上的土擦了一遍,將痕跡徹底抹除
做完這一切後,王興轉頭看向了已經穿戴整齊的娘子
笑著上前牽起了對方的手,而王財也在這時將小手放進孃親的另外一隻手中
王興笑著說道:“沒有辦法娘子,他們還在院中,我們一同赴死,總比他們再侮辱咱們強!”
女子扭頭深情款款的看著王興,隨後俯下身親吻自己孩子的臉頰
“財兒,為娘對不起你,下輩子,咱們一家再團聚做一家人!”
話落,王興從懷中掏出火摺子
他本就是農家人,帶著孩子一路奔波至此,隨身攜帶著火摺子過夜,可惜這次竟然要結束他和家人的生命
方才火油被傾瀉而下,王興早有注意,看著從門縫裡滲透進來的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