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的身體猛地一抖,四肢瞬時出現了痙攣。
奚嬈趕緊掐住她的下巴,把手帕塞進了她的嘴裡。
“你喊什麼?她本來就已經被嚇到了,鼎鼎,鼎鼎你別怕……昶兒,快去幫娘倒杯茶!”
昶兒立馬聽話地爬上繡凳,動作緩慢地倒了杯茶,吹了吹,遞到她的面前。
奚嬈在鼎鼎頭上按揉了幾下,喂她把茶水喝下,漸漸地她才恢復了正常。
但眼淚依然在流。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此刻腫得像金魚眼一樣。
“爹爹,對不起……鼎鼎知錯了。”
祁狅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竟還和女兒有關,剛才腦子裡一陣陣的電閃雷鳴,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個遍。
卻還是想不通她為什麼這樣做。
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眼眸深處甚至還迸發出了一絲無法言說的厭惡。
奚嬈被他這道目光看得心驚膽戰。
他這是什麼意思?!
竟然連親生女兒都不肯相信了?
半晌,還是鼎鼎自己打破沉默,抹著眼淚走到昶兒面前,哽咽道:“對不起。”
昶兒錯愕地晃了晃奚嬈的手。
“孃親,鼎鼎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呀?”
祁狅掃了眼滿臉茫然、天真無邪的昶兒,心口莫名被一把大手抓了起來。
頓了頓終於陰沉著臉,艱難地開了口:“大虎是你引到西暖閣去的?”
鼎鼎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顫巍巍地點頭:“……是。”
“你明知道他行為不端、欺凌弱小,卻還故意把他引到西暖閣去?”祁狅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雙手已經暗暗攥起拳頭。
鼎鼎嚇得再次抽噎:“是。”
祁狅氣得閉上雙眼,過了好會兒,手緊握著杯子的邊緣,杯子在他的暴力下瞬間變得粉碎。
“為什麼?”
“祁敬顏,眠兒教你的賢良淑德,都被喂進狗肚子裡了嗎?!”
祁狅的臉色陰沉如鉛,一氣之下喝出了鼎鼎的大名。
奚嬈的心尖卻是猛然一顫。
敬顏……不是她的小字嗎?
祁狅因為過於憤怒,此時訓斥鼎鼎頗有些口不擇言:“你娘何等溫柔良善,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
“這麼個陰狠毒辣的東西!”
奚嬈實在聽不下去了,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
“太子何出此言?事情的原委還沒有弄清楚,你就胡亂揣測,妄下論斷,平日你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嗎?”
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有什麼氣只管衝著她來,借題發揮,把氣撒在女兒身上算什麼男人?
祁狅冷厲地瞥她一眼,嘲諷道:“難為你這時候想起來要教孩子了,早幹什麼去了?”
奚嬈被他的陰陽怪氣刺了一下,卻忍下了沒有反駁,轉身給鼎鼎擦拭起眼淚。
雖然只與鼎鼎相處了短短几日,但她敢篤定,鼎鼎絕不是個惡毒的孩子。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鼎鼎,我相信你不是有意要害昶兒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肯說實話,就不是個壞孩子。”
這時昶兒也恍然明白了什麼,走過來伸出小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鼎鼎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愧疚地抬起頭:“小表叔,你不怪我麼……”
昶兒掏出一張奚嬈親手所繡的手帕,塞到她手裡,“不想讓我怪你,那你就好好解釋呀,不要哭啦……”
鼎鼎重重地點了點頭,把手帕攥在掌心裡,鼓足勇氣看向祁狅。
“爹爹,我是因為討厭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