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就憑你也配!”
阿湛氣憤地拍案而起,緊咬著後槽牙,小臉鐵青。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如何被人從寢宮拖出來,左右開弓猛扇巴掌,像待宰的羊羔那樣丟進鐵籠,就恨不能一刀捅進祁狅的肚子裡。
這個男人,雖然是他的生父,可曾做過一件父親該做的事?
把孃親傷得那樣慘,滅了他們的國家,用最刻薄無恥的話來羞辱奚氏皇族的所有人。
居然還有臉站在這裡逼問他。
如此狂妄自私又卑鄙無恥的狗男人,孃親當年就不該救!
祁狅從他的眼裡看出了綿連不絕的恨意,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站在陳昭儀棺木前的自己。
對祁魁怒目而視,慟哭詰問:“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偏信別人的汙衊,不肯相信她?”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娘!”
歷史驚人的相似。
但他不是祁魁,絕不會犯下和他同樣的錯。
這孩子出生在西奚,以前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有關他的壞話,會恨他並不奇怪。
祁狅眉頭緊鎖,目光凌厲。
“孤與你孃的恩怨,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小,有些事還不能明白。但孤見你小小年紀武藝高強,性情堅韌,假以時日定然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只要你懂事聽話,孤登基之後自當封你為太子,今後這整個南祁的江山都是你的!”
呸!
阿湛不屑地往他臉上啐了一口,陰沉的小臉上寫滿了譏誚:“小爺我不稀罕!要不是你滅了西奚,我豈非早就是西奚太子了!”
“西奚太子?”祁狅眸光一晃,瞬間從這句話裡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資訊。
回想起西奚皇族的成員列表,對應阿湛的年齡,立即推測出了一種可能。
奚嬈與葉清臣成婚後,五年一無所處,說明她並未把阿湛放在身邊撫養。
但聽他言語,卻像是一直長在宮中。
且有可能被立為西奚太子,那就只能是……
祁狅頓時心神一震,恍然大悟。
好你個奚嬈,居然把他們的兒子送給奚甫那個畜生當兒子。
這件事那個昏君知道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阿湛絕不可能活到現在。
但奚嬈到底是什麼時候生了他?
“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孤。”
一個驚人的設想突然在他的腦海裡閃過,他急於求證,騰一下站起來,捏住了阿湛的肩膀。
“放開我!”阿湛憤怒地咆哮著,像只暴躁的狼崽那般從他手中掙脫,“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訴你嗎?有本事你今日找到昶兒,我就告訴你!”
祁狅面沉如水。
脖頸上青筋隱隱跳動,緊攥起拳頭,才強忍下揍他一頓的衝動。
“一言為定,你乖乖待在公主府陪著你娘,孤自然會找到昶兒!”
他一宿沒睡,此刻卻沒有任何睏意,吩咐暗衛乙帶領一隻小隊留下保護奚嬈和阿湛的安全,翻身上馬,準備親自帶人去周邊搜尋。
但沒走幾步,就在大街上被急匆匆趕來的家令丞攔住了。
“殿下,殿下快回東宮看看眠夫人吧!她所中之毒太深,太醫已經換個三個方子,卻還是束手無策啊!”
“這個太醫不行,那就換一個,這種事還要孤來教你嗎?”祁狅心裡愈發焦躁。
這個節骨眼上,柳眠怎麼也來添亂。
“可是……現在太醫院人手不夠,醫術好的那幾位都被崔荀兩家請走了!”家令丞急得直跳腳。
一夜之間,交州城內計程車族貴人幾乎都中了毒,且種類還不一樣。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