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商隊緩緩行進在山間的官道上。蕭天皓混在車隊中,一邊裝模作樣地趕著馬車,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三天了。自從那晚在山中甩掉黑衣人後,他就一直在躲避追蹤。銘語樓的人像是撒了天羅地網,幾乎封鎖了所有要道。若不是遇到這支要去東海城的商隊,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突破重圍。
"小哥,累了吧?"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說話的是個跛腳老漢,正一瘸一拐地趕著自己的馬車。
蕭天皓微微點頭。這老漢是商隊裡的老人了,見他獨自一人要去東海城,好心收留他打雜。
"等過了前面的收費關卡,就能好好休息了。"老漢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關卡那邊最近查得特別嚴。"
蕭天皓心中一凜。這是在提醒他?
"多謝王爺提醒。"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老漢笑了笑,又補充道:"聽說是在找一個會些功夫的後生。不過,最近走鏢的年輕人多了去了,誰知道是哪一個呢?"
蕭天皓默默記下這個暗示。這老漢看似普通,卻處處透著古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能遇到願意幫忙的人已經是萬幸。
前方隱約傳來喧鬧聲,想必就是關卡了。商隊裡的人開始整理衣裝,準備接受檢查。
蕭天皓暗暗調息,將源力隱藏到最深處。這幾天的逃亡讓他對掩飾氣息頗有心得,只要不是太強的高手,應該發現不了異常。
商隊在關卡前停下。幾個銘語樓的弟子正在盤查過往行人。蕭天皓低著頭,裝作在整理貨物。
"都別動!"一個銳利的聲音響起,"挨個檢查!"
蕭天皓餘光瞥見,說話的是個面容陰鷙的青年。他穿著銘語樓執事的服飾,腰間別著一塊令牌,顯然是這次搜查的負責人。
"大人,我們是固定跑東海城這條線的商隊。"領隊上前解釋,"來往十幾年了,從沒出過什麼問題。"
"哼,那也要查!"青年冷哼一聲,"這次要找的人很重要,任何可疑的都不能放過!"
幾個弟子開始檢查馬車。蕭天皓按捺住躁動的心跳,繼續低頭收拾貨物。
"等等!"突然,一個聲音喊道,"這個人"
蕭天皓心中一緊,手已經按在了懷中的玉佩上。那是他最後的底牌。
"怎麼了?"青年走過來。
"這個"那弟子指著跛腳老漢說,"這個老人,好像"
"有什麼問題?"青年皺眉。
"沒什麼。"弟子突然改口,"我認錯了。"
青年狐疑地看了老漢一眼。老漢一臉茫然,就像個普通的趕車人。
"繼續查!"青年揮手。
檢查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除了搜出幾件違禁的貨物,倒是沒發現什麼大問題。青年顯得有些煩躁,終於下令放行。
商隊重新上路,蕭天皓長出一口氣。他看向跛腳老漢,卻發現對方已經趕著馬車走到前面去了。
太陽漸漸西斜,商隊在路邊的一處驛站停下。蕭天皓正要去找老漢打聽剛才的事,忽然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源力波動。
他警覺地四下張望,發現驛站後院的角落有個小小的標記——一朵殘缺的梅花。這個標記他很熟悉,是村長信上提到的"青雲會"的記號。
"跟我來。"老漢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蕭天皓跟著老漢來到後院。穿過一道暗門,裡面竟然別有洞天。十幾個人正在屋內喝酒,見他們進來,都投來審視的目光。
"這位就是陳老讓我接應的人?"一箇中年漢子站起來,上下打量著蕭天皓。
"不錯。"老漢的聲音變了,不再是那種沙啞的語調,反而清朗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