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麼?”
“為兄在光祿寺當職,清查嫁妝名冊的禮官是我的人手。”齊聿白輕嗤一聲。
齊五臉色劇變:“可若此事暴露……”
“除了你我之外,不會再有別的人知道的。”齊聿白胸有成竹,“包括那名禮官,他永遠也開不了口。”
他看著齊五,語重心長:“子授,齊氏百年世族,從烈火烹油之盛一路凋敝至今,傳至這一代,能撐起家業的便只有你我二人了。”
“子授,你不會辜負長兄期待的,對麼?”
“長兄……”齊五隻覺肩負的重擔過於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直視齊聿白的雙目,鄭重而堅定地點頭。
“那國璽……”
“國璽走鬼市的渠道,已被我的人暗中保下了。”齊聿白道。
博古齋那自縊的老闆只是替罪羊。
齊五皺眉:“本想以鎮宅之寶的名聲作掩護,將國璽的下落遮掩過去,誰知竟被皇城司抓住了人,審出了真話。”
“能審出真話不奇怪,畢竟經了蕭徵的手,啞巴也得吐出真言。我感興趣的是,人究竟是怎樣被皇城司抓住的。”
齊聿白支著下頜沉思:“人既然已經進了鬼市,京兆尹的手伸不到那麼遠,皇城司應當也辦不到,那便奇了,莫非蕭徵手下另有奇人異士?這倒是個隱患。”
有人叩門三聲。
“表兄。”女子帶著哭腔的嬌嗔聲隔著門扇傳入。
齊聿白有些頭痛。
他厭惡風光無限的昭懿公主,又礙於家族的榮耀,不得不同她訂婚。
昭懿是那樣尊貴,明媚,就像散發著光與熱的小太陽,高懸天穹,高不可攀,讓齊聿白覺得刺眼。
阿嫵則不一樣,她深諳男人那點兒自尊,對齊聿白言聽計從。並且,某些時刻,她同昭懿有著三分神似,齊聿白看著她,一不留神便會晃了神。
相似的面容,卻比昭懿聽話得多。
他想,這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該有的模樣。
“表兄。”
齊聿白聽見表妹又在敲門,但他並不想見她。
起初,阿嫵的那套溫柔小意他的確很受用。可他漸漸膩了,甚至對阿嫵產生厭煩。
阿嫵也不顧臉面,索性就坐在門外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表兄昨夜歸府之後,便一直不理會阿嫵,若是厭了阿嫵,阿嫵便仍回那下三流的煙花柳巷討生活罷了,何苦贖我出來在府上受此屈辱,我走便是了!”
說罷,便啼哭著作勢要離開,又被府上聞訊趕來圍觀的親眷攔下。
齊氏乃百年世族,家族人丁繁多,人一多,心便不齊了。幾房鬥來鬥去,巴不得看長房的笑話,因而聽見阿嫵哭,便趕緊打發人來看熱鬧。
“聿白,這倒是你的不是了,三嬸要說道說道你,你一天到晚的縮在書齋裡忙什麼?也沒見給咱們侯府添上一分半點的榮光。”
“男子漢大丈夫,你怎的就容不下她一介弱女子,她若是再回到青樓那種地方,整座承恩侯府的顏面豈不是都要受人恥笑?”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又添了一把火:
“阿嫵可是你不管不顧觸怒昭懿公主也要帶回來的人,你瞧,你連公主也看不上,自己挑中的阿嫵如今也膩歪了,咱們長公子就是眼界高,誰也配不上。”
“一天天的也不知裝什麼清高,為了外頭的野花,把到手的上好姻緣都給毀了,若是我,我只怕悔得無顏再面見先祖,恨不能投江謝罪。”
“昭懿公主”四個字一入耳,齊聿白便覺頭痛愈甚。
“長兄。”齊五見他臉色不對勁,擔憂地上前來詢問。
齊聿白眉頭緊鎖,手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