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情況隱約間有些不對勁,寧大師斟了滿滿一杯酒,趁著氣氛正合適開始挨個敬酒:
“今天有幸能夠和各位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一起吃這頓年夜飯,我內心誠惶誠恐,說一句三生有幸可能也不為過…來,我挨個敬過去…姜叔叔,您離我近,我先敬您一杯。”
姜父舉起杯子和寧源碰了碰,接著任由寧大師飲盡了小杯裡的酒,因為是難得的喜事,所以姜老爺子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老窖酒漿,這一口下去綿柔的火線直衝腦門,不過這正是寧大師想要的效果——只要這會兒先喝兩杯,待會看情況有什麼不對就可以裝作不勝酒力恍恍惚惚地糊弄過去。
只是雪寶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他一口悶太傷身體還是另有其他想法,寧源的杯子剛剛放下就被她用啤酒斟滿,嘴裡笑嘻嘻地道:“寧源你省著點喝,姜爺爺的酒可經不起你這麼造,你剛剛這一口說不準已經喝了姜爺爺好幾年的份量呢。”
姜老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表示他雖然心疼酒,但是再好的酒也比不上心裡高興。
“來,老顧,咱們倆來一杯。”
“來!”
身體康復的顧老爺子眉宇間也有了些許意氣風發的味道,此前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酒什麼的自然是不敢貪杯,如今甩去一身負擔,正是可以開懷暢飲幾杯的好時機。
顧家人們看著自家老爺子開始喝起了酒,神色間似乎還隱隱有些擔憂,有心想要勸老爺子注意身體,可是眼下這麼好的氣氛之下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掃了兩位老爺子的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老爺子經歷了一次人生末路之後,性子和之前略微有了些不同,換句話來說就是更看開了幾分。最後還是由姜滿月替他們開了口勸道:
“爺爺你的酒已經不多了,還是省著點喝吧。”
“不可能,我還有一瓶沒開封的呢。”
“那瓶已經開封了。”姜滿月不動聲色地夾著筷子平靜回道:“被顧觀雪拿去做菜了。”
姜老爺子:???
寧大師:???
雪寶:???
敢情我之前問姜滿月你家那兒還有沒有料酒,你讓我自己去找…其實就是這麼算計我的?
“啊?原來那是姜爺爺的酒啊?我還以為滿月讓我拿的是一瓶普通的酒呢。”
顧觀雪不甘示弱開始反擊,這個黑鍋她自然不可能白背,輕飄飄地把主要責任丟給了姜滿月——我是拿錯了,可是你明知道那是你爺爺的寶貝疙瘩兒卻不阻止我,甚至還主動放在顯眼的地方,四捨五入你也有錯!
“我當時在淘米,沒有空一直盯著你。”姜滿月淡淡道:“誰知道你拿到手就拆開封了。”
“別說了…做菜用了多少…”姜老爺子痛惜萬分地問道:“誰做的菜?”
寧大師:“……”
為什麼茶聖和茶帝之間的小摩擦要波及到我身上啊?我就是一個背景板…
“咳咳…還…還剩一半…”
“你做的什麼菜要用我一半的酒!!”
“那什麼…西湖醉魚…”寧大師輕咳道:“老爺子您別擔心,回頭我找機會給您找個幾瓶給您祝壽…這半瓶就當是我欠您的了…”
他是沒膽子和雪寶滿月一樣互相給對方甩鍋,作為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渣男,他的鍋一旦背上那就不可能甩得下來了——關鍵他也沒人可甩。
甩給滿月是死,甩給雪寶是生不如死,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背下來算了。
姜暮風和姜朝雲以及姜暮雨三個小輩聽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表姐夫您可真夠勇的,這麼好的酒,你這是要衝擊國服第一西湖醉魚嗎?
“你…你這小子氣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