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首歌,唱的人心境是釋懷,聽的人卻不一定這麼認為。寧源本以為這是一個告別,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雪寶放下確實是放下了,但她放下的東西貌似和寧源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倘若讓他知道自己最後的一頓操作反而是讓雪聖斬滅心魔,活出第二世,想必一定會默默吐血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來兩個大嘴巴子。
我怎麼就管不住這嘴呢!
從民謠酒吧出來後,寧源馬不停蹄地朝著和姜滿月約定的地點趕去,他的時間耽誤那麼久已經是無法改變既定事實了,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是加快自己的步子,快一些,再快一些。
然而即便寧源已經是全速前進,甚至不惜給計程車司機大叔提高到了兩倍車費,最終的他還是沒能趕在姜滿月到來之前出現在約定地點。
遠遠望去的時候姜系花俏生生地站立在那兒,眉眼平靜地望著前方,好像在看著什麼東西,又好像視線根本沒有落點。氣場和周圍的環境涇渭分明,端得是顧盼生姿。
她似乎察覺到了某人的到來,視線流轉間挪移到了寧源的方向。兩個人對視上的那一刻,寧大師剛剛一路來腦子裡想的那些藉口和理由忽然全部都消散殆盡。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隨後邁開步子向女孩走去。
姜滿月說的好像確實沒錯,自己確實沒辦法騙到她,除非這姑娘願意讓他騙。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理由了,反正也騙不了,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哦不,回家過年。
“你應該知道我們約定好的時間是在二十分鐘前吧。”姜滿月歪頭問。
“當然知道。”
“那你這算是明知故犯?”姜系花饒有興趣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鴿我的人下場都很不好?”
“沒有…”寧源想了想笑著開口道:“可能沒有人能活著告訴我這個情報吧?”
“既然你隱隱猜到了後果,那就是明知故犯了…是想挑戰一下你在我心底的地位麼?”
“這玩意原來可以挑戰的麼?”寧大師很是驚奇:“我現在地位怎麼樣?”
“大概處於生與死的量子中間態吧。”滿月點頭道:“要開啟盒子看一看麼?”
“能不能不要把這麼恐怖的話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寧大師滿頭黑線無奈道:“我就不能是確切地處於活著的狀態麼?”
“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而不在我。”姜滿月攤手道:“所以,理由呢?”
寧大師:“……”
到底是牢底坐穿還是回家過年貌似就在此一舉了!
“我剛剛被小趙他們約去喝酒了。”
寧源很是謹慎地一點一點丟擲了回答——騙是不可能騙得到姜天帝的,但是如果把一件事完整的經過拆分成一小段一小段地來說,估計存活率會比直接坦白從寬要高得多。
“然後呢?”
姜系花顯然不會被這種小伎倆給迷惑。寧大師心底微微嘆息,暗道自己終究還是沒能瞞得過這姑娘。
“然後出現的不是小趙他們,而是顧觀雪。”
“哦。”
女孩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便像是不再關心這件事一般收回了目光,這幅反常的表現讓寧大師微微一愣,反問道:
“哦?”
“你就一個哦嗎?”
姜滿月歪頭:“你還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不是…你怎麼都不問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既然現在的你都已經出現在了這裡,那之前發生的一切還需要過問麼?”姜滿月理所當然地回道:“不重要的事情,為什麼要浪費時間?”
“……”
話雖然是怎麼說…但是怎麼總感覺滿月這話是在乳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