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長公主坐下當然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那他爸是龍椅啊!
除了天子,誰人敢坐?嫌命太長?
可現在是陛下親手摁著長公主坐,又語帶深意地點了威遠將軍的名字,這是在敲打暗示什麼?
眾人很快腦補出各種權謀大戲。
年輕帝王的手相當漂亮,五指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指節處微微泛粉,手背覆著凸起的青色脈絡,兼具力量與美感。
現在這隻漂亮的手,正肆無忌憚包裹著喬楚的手,彷彿在對顧彥辰宣示主權。
皇帝要長公主陪坐身側,顧彥辰哪有說不的權利,他只得賠笑,“陛下同長公主殿下親近,末將心中亦是喜悅。”
喬楚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又喜悅上了末將哥,狗皇帝這一手君奪臣妻玩得實在是溜,大庭廣眾之下調情,威遠將軍還一無所覺。
帝王捏著喬楚嫩生生的小手,朗聲道:“眾愛卿不必拘禮,都平身,今日便當在自己家,敞開肚皮吃喝。”
眾將領起身歸位,顧彥辰也攜蘇妤坐回位置上,只是一雙眼睛卻被高座上的喬楚奪了魂,看得目不轉睛。
一別三年,喬楚越發美麗動人了。
分明率軍出征前,他對她的印象還只有廢物草包四個字,即便沒有發生北境動亂,他也不打算和她圓房。
可如今再見,那柳眉明眸,挺翹瓊鼻,嫣紅櫻唇,凝脂肌骨,每一寸都恰好長在他心坎上,美不勝收,光彩照人。
眾人豔羨的目光隱隱望過來,他耳力極佳,聽到他們大約是談論他豔福不淺一類的話,不由唇角微揚。
這般天下絕色,是他顧彥辰的妻,似乎也並不丟人。
喬楚貴為長公主,自降身份嫁與他,更是給足了他男人的尊嚴。
既是如此,蠢笨無才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他的女人安分守己便可,天塌了有他頂著。
喬洛捏著喬楚的手指細細把玩,忽而偏頭湊近,冠冕垂下的珠鏈輕晃,墨色鳳眸含了一汪春情。
“皇姐瞧瞧,顧將軍和蘇姑娘坐在一起,可還般配?”
喬楚愛死了他這副不正經的風流模樣,面上卻還裝作羞憤欲絕,別過臉不搭理他。
這一偏頭,波光瀲灩的狐狸眼就對上了顧彥辰的視線。
他不知道皇帝對喬楚做了什麼,只當她酒意微醺,兩頰薄紅,美得不似凡塵俗人。
蘇妤雖也是個美女,卻只能算小家碧玉,沒有喬楚那種一眼驚豔的感覺。
軍中都是些黝黑粗糙的大男人,乍一見到蘇妤姑娘,便引以為神妃仙子,如今見了長公主才知,何為第一美人。
對比之下,蘇妤過於清湯寡水,對皇帝的賜婚,幾個年輕將軍也沒那麼遺憾了。
京中貴女比比皆是,他們未嘗不能娶到比蘇姑娘更美更有才的。
顧彥辰心裡也是如此想法,他甚至有幾分後悔,這樣將蘇妤娶進門,喬楚她會不會不高興?
畢竟二人還未圓房。
可賜婚是陛下的主意,他也是身不由己。
更何況,蘇妤對他而言意義不同,她博學強識,救他於水火,又是一介孤女,他該為她負責。
不若今晚回府,便先去喬楚的院裡,彌補她三年獨守空房。
蘇妤見顧彥辰一直盯著長公主看,心裡打翻了好幾個醋罈子。
男人就是賤骨頭,賜婚前對她百般殷切,生怕她跟別人跑了。
如今一道聖旨下來,拿下她板上釘釘,便又想起家中嬌妻,半個眼神也不給她。
可聖旨不得違抗,她別無選擇,只有想方設法抓緊顧彥辰的心。
蘇妤扯了扯顧彥辰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