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以前在末世的時候,就經常幻想這個場景。
十五歲與父母離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喝過八寶粥了。
以至於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吃過了很多好吃的,可唯獨沒有再吃過八寶粥。
這東西在她眼裡代表了離散,沮喪,失落,和最親的人永不相見。
可現在,她坐在溫暖又明亮的書房裡,外面沒有喪屍,也沒有潛在的生存威脅,手心裡的溫暖流向四肢百骸,然後變成眼淚流了出來。
沈黎舟見她哭了,連忙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
沈大總裁一向從容,但女孩子哭什麼的,確實是第一次見。
從懂事起,他就沒在意過女孩子的情緒。
“你先別哭。”沈黎舟遞過來一張紙巾,“是被粥燙到了嗎?”
“沒事的。”溫梨擦了擦眼淚,“就是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情而已。”
見她不願意繼續說,沈黎舟也沒有追問,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望著窗外的夜色發呆,難得地靜謐祥和。
“對了,莫管家的事情……”她斟酌著開口,“你真的不怪我?”
話一出口,她差點把舌頭咬掉。
為什麼就不能坦誠地問出自己的問題!
這麼拐彎抹角的,一點都不像她這樣的直女。
“沒關係,我還是信任他的。”沈黎舟聽到她主動開口,心中一暖,繼續道,“況且那件事,我們已經說過了。”
本來不應該說的。
可是他還是想把一切都告訴她。
溫梨就像是一個極度有吸引力的黑洞,想讓他什麼都忍不住傾說。
更何況溫梨也總是能出語驚人,想出一些別具一格的辦法來。
“那塊玉佩……有什麼問題嗎?”溫梨忍不住開口,“畢竟那天的異象,大家都看到了。”
沈黎舟想了想,悶了許久的話,終於還是鬆了口。
“沈家——也就是原來的戚家,原本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家族罷了。”他緩緩開口,“我母親嫁過來之前,都是如此。”
他緩緩說著,講了一段溫梨不知道的家族秘辛。
本來戚家只是經營了一家小公司的,規模小到底下就三四個工人。
看似比較落魄的家庭,卻總能傳出來沈母的歡聲笑語,這大約是沈黎舟最為開心的時期了。
可不知為何,母親突然病了。
而且病得越來越重,父親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都只能換來醫生的搖頭。
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一下子雪上加霜。
“媽媽,你一定要好起來。”沈黎舟每日下課回來都會陪在沈母的身邊,握著沈母的手如是說道。
可不久後,沈母最後還是永遠地離開了他。
沈母的葬禮舉辦的落魄又蒼白,家裡可以說是沒有一分錢了。
可就在這一刻起,戚父卻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臨近倒閉的小公司突然有了起色,而後逐步走上了康莊大道。
從小規模納稅人走向一般納稅人,再從遇城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變成了遇城首富,跨上了上市公司的行列。沒有人知道這幾年的戚家做了什麼,竟然能讓自家的生意如此一飛沖天。
沈黎舟一開始以為是父親眼光獨到,所以投資的專案基本穩賺不賠,直到有一日,父親領著比自己小三歲的私生子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他大約就猜到了,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家庭和睦,父母恩愛的畫面盡數都假的。
父親早就在外頭了有了人,還與那人生了孩子。
如此一來,沈黎舟開始回想過去的種種,這才想起來當年並非是毫無徵兆。
他見過母親虛弱的臉,也見過父親在母親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