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春陽明媚,暖風徐徐。
被傷寒關在屋子裡六七天,身子骨一輕鬆,沈棠就在屋子裡待不住了。
吃過早飯,沈棠帶著銀杏去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也有幾日沒見到沈棠了,見沈棠雖然清瘦了許多,但瞧著還算精神,這才放下心來,眉目慈靄道,“傷寒才剛好,怎麼不多在屋子裡養幾天,給祖母請安不差這三五日。”
沈棠乖巧道,“讓祖母擔心了,這些天悶在屋子裡,人都快憋壞了,就想出來走走。”
頓了下,沈棠道,“那日聽王媽媽說祖母頭昏沉,可好些了?”
老夫人沒想到沈棠自己病著,還記掛她,臉色愈發慈祥,“吃了趙太醫開的藥,已經好多了。”
三太太道,“趙太醫醫術高超,要不是有他開的藥,二嫂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二太太不說,沈棠還不知道治好沈娢他們腹瀉的是趙太醫。
沈娢、二太太還有二老爺上吐下瀉,看了幾位大夫太醫都不見好轉,老夫人沒辦法,就讓人拿了沈綏的帖子去太醫院請趙太醫,不過趙太醫沒來,只讓人帶回一瓶止瀉藥,沈娢他們吃了這才止住嘔吐腹瀉。
沈蘿按捺不住好奇看著沈棠,“也不知道是誰請趙太醫來咱們府的,二姐姐知道嗎?”
……這事到底沒矇混過去。
沈棠眨眨眼,道,“不是父親請來的嗎?”
要是侯爺請的,就不用問了。
沈棠想了想,道,“滿京都會關心我的人不多,聽院子裡的小丫鬟說,我落水後,姜家人曾向她打聽我的病情,莫不是外祖父給我請來的?”
確實,偌大一個京都會關心沈棠的人除了平遠侯府,就只有姜家了,可沈綏的帖子都不能讓趙太醫來一趟,只送了瓶止瀉藥來,姜家有這麼大臉面請得動趙太醫嗎?
老夫人心底存疑,但反駁的話她也沒說,人情往來的事,倒也不全講權勢地位,或許姜家就有幫過趙太醫的地方。
這十幾年因為沈延的失蹤,平遠侯府和姜家幾乎斷絕往來,姜家擔心沈棠沈娢,都不敢登門探望,只能派下人打聽,想到趙太醫可能是姜家請來的,老夫人心底就有些不自在。
沈棠看出來了,趁機道,“祖母,過兩天我想再去姜家一趟,母親讓我替她儘儘孝心,上回我帶傷去的,外祖母想讓我陪她吃頓午飯,我趕著回來了,心底實在過意不去……”
沒有老夫人和沈綏同意,沈棠出不了侯府。
沈綏早出晚歸,沈棠受寒都難得見父親一面,何況平常了,只能求祖母同意了。
沈棠巴巴的望著老夫人,老夫人也不忍心拒絕,她也知道姜家疼愛沈棠,只是她好好一個孫兒就因為姜家帶去花燈會遊玩就再不見了,姜氏悲傷過度,撒手人寰,平遠侯府從此無主母,老夫人做不到不怨姜家。
姜氏死了十幾年,託夢讓沈棠替她盡孝心,老夫人心底也動容,道,“哪天去,提前和你二嬸說一聲,讓她備些補品,一併帶去。”
沈棠沒想到老夫人不僅同意她去,還讓她帶補品去,這幾乎是十幾年來第一次,心底不能不高興。
本來只打算來請個安就走的沈棠,就多待了會兒,又去花廳看沈冉沈蘿繡針線。
不過說是繡針線,但那針線做的當真是一般,叫人不敢恭維。
看了會兒,委實沒意思,沈棠就想去花園轉轉,去和老夫人告退了。
只是從花廳出去,就見二太太進來,三太太笑道,“難為二嫂身子剛好一些,就又為王家大少爺求娶永寧伯府大姑娘的事奔波,今兒是第四回了吧,永寧伯府還不肯鬆口?”
二太太道,“永寧伯府已經允婚了。”
三太太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