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笑意加深,唇角彎彎的模樣十分好看,只聽她輕聲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算計別人時的樣子。”
以前,他從來都只算計她一人。
長安在心中偷偷補了一句。
精明如慕言殊,又怎會聽不出她的畫外之音,此刻兩人之間氣氛甚好,慕言殊倏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長安走過去。
見他步步逼近,長安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身子向椅子裡縮了縮,後背卻已抵上了椅子的橫樑,退無可退。
慕言殊輕輕笑了一聲,低下頭去,貼近她的臉容,低聲問道:
“第一次看?”說著又與她貼近一分,聲音帶著誘惑,“好看嗎?”
他溫熱的呼吸撲在長安的臉上。
長安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瞬間湧上了臉頰,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卻沒想到手上的力道用得太大,使得身下的椅子忽然向後倒了過去。
這突發的狀況讓長安措手不及,眼看著就要隨著椅子一同倒下去。
電光石火之間,慕言殊伸出手臂,攬住了她的腰肢。
長安驚魂未定,臉頰抵著慕言殊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彷彿這世上其餘的所有生息都在此刻銷匿,唯獨他一人。
慕言殊這樣抱著她,讓長安關於不久前那個迷亂夜的記憶,又一次捲土重來。
他有力的手,火熱的懷抱,身上只屬於男子的氣息。
長安在他懷中悶聲說道:
“慕言殊,放開我。”
這次慕言殊倒是十分君子,聽到她這樣說,立刻將手鬆開,臉上一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不是我要佔你便宜”的表情。
看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長安偏過頭去,輕輕哼了一聲。
慕言殊卻忽的轉移了話題,頗有深意的說:
“我原本還不知道要如何對付巫書納,今日你來了,倒真讓我想到了辦法。”
聽他這樣說,長安原本還在鬧彆扭,卻仍是將好奇的目光投了過去。心中不禁想著,難道是她告訴慕言殊的情報起了作用?
慕言殊卻不道破,只是問她:
“小七,你聽過南疆的曲子嗎?”
長安乍聽他叫自己“小七”,還是有些不習慣,這明明是隻有她母妃叫過的名字,她和慕言殊,何時到了這樣親密的地步?
“沒聽過。”
慕言殊勾起一個神秘莫測的笑來。
“三日後隨我上戰場,讓雲遙吹苗笛給你聽。”
長安驀地想起雲遙這號人物,他是慕言殊幾位親信侍衛之中最晚回京的,平時也不經常出現在他的身邊,卻是雲字輩中的老大。這雲遙據說是苗疆人,為人處世都十分神秘。
但她此刻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為什麼他們都有名字,只有我叫雲七?”
若因為排行,為何雲遙、雲止不叫雲大雲二?
慕言殊卻不說話,依舊是那饒有深意的樣子。
有些謎底,現在揭開,還太早了。
狼狽,繾綣(3)
狼狽,繾綣(3)
慕言殊又帶著長安去軍中巡視了一番。還記得他才親征沒多久時,長安便聽說他所帶之軍,使原本鎮守南疆的鎮南大軍,而如今鎮守南方邊境的,是他臨時從各地組織的一支新軍。
如此大手筆的調兵遣將,絕不可能是一夜之間的決斷。這更證實了,慕言殊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徹底平定犬戎的騷亂,而非送她去和親了事。
和親一事,只不過是拿來算計她的。
想到這裡,長安心中就有些忿忿。
慕言殊發現長安自顧自的想著什麼,臉色有些不對,便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