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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那時林縈對後宮的宮妃爭鬥厭倦之極,只覺得心灰意冷,那麼多的女子與她共享一個男人,和靖又子嗣單薄,不得不雨露均霑。林縈只覺得和靖心中已沒有她,我看她心情低落,便於她打了個賭。”

“打賭?”長安不解。

“嗯。”慕言殊輕應一聲,語氣淡然,“我與她打賭,若我能讓她感受到和靖的心還全然系在她身上,便算是她輸了。”

長安隱隱明白過來:“所以你才寫了那首詩?”

慕言殊點了點頭。

長安卻不解:“你們究竟以什麼當彩頭?值得你以駐守南疆十年作為代價?”

當時秦煙雨與她講這些事的時候,說慕言殊就是因這首情詩才被“發配”南疆,以慕言殊的之能,不可能預料不到後果會是如此。他與她母妃究竟賭了什麼?

“當時祖父對我逼迫得緊,我本就有意尋機會離開上京。與林縈的賭注,當年,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現在看來,那賭注確實價值連城。”

他故弄玄虛,惹得長安更加好奇,連忙問:“究竟是什麼?”

慕言殊看著她,眼中似乎含著一絲微妙的情意,長安被這眼光看得心裡一陣柔軟,接著只聽他說:

“我當時與林縈賭的是,她的掌上明珠。”

長安下意識的問:“長平?”

慕言殊卻搖了搖頭,輕笑著說:

“我從來不喜歡太過耀眼的東西。當年那顆明珠還蒙著塵,沒人發現她的好,我看無人採擷,便先收為己有了。”

他話說到這份上,長安若還裝聽不懂,那邊太過矯揉造作了,他分明是在暗示,當年他與林縈是以她司徒長安為賭注,他甘心鎮守南疆十年,也與她有關。

慕言殊這話乍聽浪漫,回想起來卻怎麼想怎麼彆扭,長安不禁瞪他一眼:

“當時我才五、六歲,你就打起我的主意來?”

她才不信慕言殊有這樣的好眼光!

慕言殊那時當然不曾對長安有過什麼非分之想,她還太小,根本還未定性,他與林縈的賭約不過是隨口說說。今日長安既然問了,他便想著拿這些舊事來哄哄她。

沒想到一向對這些事情十分遲鈍的長安今日竟長了本事,將他的蜜語甜言識破。

慕言殊輕輕咳了幾聲,岔開話題:“我那時是不曾打你的主意,可若無與林縈的那個賭約,小七,恐怕三年前你早就葬身火海了。”

長安又想起三年前的事來,那些記憶雖然老舊,她卻仍隱約記得。

“也就是說,三年前,你是因為與我母妃打過賭,才會特意關照我?”長安撇了撇嘴,“不是因為我長得美,或者性子很可愛?”

慕言殊被她逗得笑出了聲,接著問她:

“你會覺得一個喝得酩酊大醉,連推翻了燭臺也不知道的小丫頭很美、很可愛?”

長安連忙伸手將他推得老遠,滿面嗔怒,彷彿連挑起的眼角都滿含嬌俏。慕言殊毫不在意,反而長臂一伸,反將她攬進懷中,與她低語:

“現在看我家小七,倒是又美、又可愛。”

長安只是哼唧幾聲,今日慕言殊的甜言蜜語對她十分不受用。

慕言殊卻將聲音放得更低:

“小七,三年前在火場之中,你還記得你曾說過什麼,我又曾說過什麼嗎?”

長安繼續哼一聲:“不記得。”

當年她醉得不省人事,勉強能與他說話已算是不易,就連他這個人,她都一忘三年,更何況是當時他們說的話?

“你當時說,若能與我死裡逃生,便要以身相許。小七,這麼重要的話,你怎麼能忘了?”

長安哪裡想到自己三年前就對他做出過這樣的承諾,臉上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