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腦袋來,看到門口的炸毛男人後,又慫慫地縮了回去。
貓婆婆抱著貓,慢悠悠地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您不跟著去看看嗎?”貓婆婆問。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片刻後,他輕聲說:“你說,她眼中的東西,與我,與泉奈是一樣的嗎?”
“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斑大人。”貓婆婆輕聲說。
空氣裡溢位貓咪柔軟的呼嚕聲,貓婆婆手裡的貓晃著尾巴打起了呼嚕。
◆◆◆◆◆
時隔一千年再見到故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股宗說不清楚。
一千年前的股宗只是一隻貓,一隻普普通通的貓,麻倉葉王養的小貓咪,麻倉奈奈親自蓋章的比別的貓聰明的小貓咪,但是他仍然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貓。
普普通通的小貓活不到一千年。
能以此種姿態徘徊在活人的世界裡,全都依仗麻倉葉王留在熊爪項鍊裡的靈力。
靈魂脫離了日漸衰老的軀殼,變得輕盈而自由。
貓和人類不一樣,貓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也不會使用人類的文字,貓曾經不理解人類,也不理解他的主人。
為什麼保護人類的麻倉葉王最後瘋狂到要消滅人類?為什麼人會對保護他們的麻倉葉王報以惡意。
一千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事情。
股宗學會了直立行走,學會了人類的語言,學會了同人類溝通,這一千年來,走過一千年的春夏秋冬,嘗過一千年的孤獨,幾百年的悔恨。
一千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卻能恆古不變,出雲的潮音,海鳥的啼鳴,還有此間僅僅一位的……
“股宗——”
視線裡的小姑娘朝貓跑來,表情歡快得宛若一個真正的孩子。
股宗想到了一千年前,他還是隻不會直立行走也不會人類語言的普通小貓咪的時候,她抱著他在雪地裡打滾,笑得肆無忌憚。
“……奈奈大人?”
話語被揉碎在風中,跨越一千年的呢喃,宛若午夜輾轉的夢囈一樣。
千年
「都燒掉吧。」
◆◆◆◆◆
貓是種神奇的生靈,傳聞中每過一千年,貓就會多長出一條尾巴來。
託麻倉葉王留在熊爪項鍊裡的靈力的福,股宗以靈的姿態,在世間暢行無阻。傳聞在股宗身上應驗了,他侍奉了麻倉家一千年,成為了一隻兩條尾巴的貓又。
靈魂從軀殼裡解放出來過後,變得輕盈而自由,不會衰老也不會產生痛苦的感覺,脫離軀殼過後的貓,像是世間最自由的風,沒有任何的負荷與疲憊。
有些東西消失了,有些東西卻始終徘徊在靈魂之中無法離去。
他仍然記得日益衰老的軀殼,行動越發得不便,往日能輕而易舉地跳上房頂,彼時卻連跨過門坎都覺得費力。
京城的麻倉府邸依然如此,地區平安京東北方位的鬼門人口比起其他方位要稀少得多,據說在麻倉葉王入住之前,這裡曾經是一片怨靈盤踞的地帶,麻倉葉王入住過後,怨靈理所因當地被驅逐出了平安京。
麻倉葉王的府邸太過安靜,除了式神,只住著一隻貓和兩個人,小貓咪不需要工作,人是要工作的。
既然需要工作,就避免不了要外出。
他還記得趴在門坎上等人的感覺。
春日從樹梢洋洋灑灑落下的櫻花,夏季繁茂蔥翠的樹蔭,秋日金子一樣璀璨的枝葉,夏季純白無暇的雪。
那兩個人,總是會回來。
無論多少次。
除去那一次。
那場大火從午夜燒到了第二天的黃昏,血紅色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