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過的事情,就像在少年院,伏黑惠親手看著對方把虎杖悠仁的心臟從胸腔裡掏出來。
事情就發生在眼前,他當時就在現場,卻無能為力。
“再說一遍,不可以吃。”
髮梢支稜的男孩語氣裡不自覺帶上了命令一樣的語氣,銳利的目光像是沿著刀弧流淌而過的鋒芒。
被當成小狗對待的虎杖悠仁沒由來的有些慫了,“……我知道了。”
前方的山路轉彎,宇智波神奈熟門熟路地打著方向盤拐彎,兩個男孩的身形一歪,車窗外的輪胎擦著路面尖叫,兩個男孩的腦殼“哐當”一聲撞在一起。
某人對著油門又是狠狠一腳,汽車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兇猛得宛若雄獅一樣順著筆直的公路疾馳。
伏黑惠:“……”
這個人能不能靠譜一點?好歹是五條家的祖先啊!!
海膽頭轉念又想到五條家不靠譜的當代六眼,頓時氣得肝疼,老半天只能想出一句“上樑不正下樑歪”。
兩個男孩扶著被裝疼的腦袋爬起來,伏黑惠抬頭,白皙的手突然抵到了眼前,連帶被修剪得圓潤的指甲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宇智波神奈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折了過來,還伸到了他面前。
“不吃的話給我咯。”宇智波神奈語氣輕鬆。
伏黑惠頓了頓。
男孩捏著手裡的咒物,漂亮的綠眼睛盯著女孩兒圓潤的指甲,大腦陷入了沉思。
其實並不是不能,反而非常合適。
伏黑惠並不清楚一千年前的六眼和詛咒之王的糾葛,已有的記載裡估計也沒留下什麼有用的情報,各種細節怕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但是虎杖悠仁是兩面宿儺的容器,當事人被關在這具身體裡,無限拉近了詛咒之王和咒術師的距離,偶然一次獲得詛咒之王的記憶,即便只是部分記憶也非常有用。
伏黑惠大致猜得出來,千年前的六眼和詛咒之王不僅僅是相看兩相厭,更是見了面不打死對方就不罷休的那種惡劣關係。
不共戴天,意味著她站在兩面宿儺的對立面。
她不會放任兩面宿儺的所作所為。
生於平安時代,一千年的時間涵蓋的有關於詛咒的事情,肯定比現如今咒術界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廣闊,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是她,說不定會有辦法救虎杖悠仁。
手指不自覺地用力,伏黑惠捏緊了手裡的手指,盯著那隻手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移,起搏的心臟瘋狂跳動。
雖然無論是在外貌上還是在相處的過程中,宇智波神奈給人的感覺和五條悟非常相似,可是伏黑惠無法篤定她真的是個五條悟20版本,更不清楚她的為人。
如果她要拿著宿儺的手指去做違背咒術界律法的事情,就算是他和虎杖悠仁加起來都無法阻止她。
這是個賭博。
輕鬆跳脫的音樂在車廂裡響個不停,宇智波神奈像是在順著音樂節拍打著方向盤一樣,指揮著車頭扭來扭去,整個人的姿態輕鬆得不得了,全然沒有即將要接手特級咒物的緊迫感。
伏黑惠:“……”
怎麼辦,感覺這傢伙好不靠譜。
海膽頭的眉頭幾乎要擰成個麻花,宇智波神奈乾脆吹起了口哨,一瞬間車廂裡的氣氛變得相當輕鬆,大有他們其實是開著車去交遊的架勢。
伏黑惠:“……”
冷靜點,往好處想想,五條老師也不是每時每刻都靠得住,可是關鍵時刻一定靠得住。
伏黑惠壓住心頭的暴躁,抱著賭博的危險心態預備把手指交到宇智波神奈手上的時候,這人突然來了一句。
“不吃的話,我吃了哦。”
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