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肉||體資訊附著在生者身上的術式。
嚯,這老太婆多半是個詛咒師。
他討厭有人對他發號施令,這麼多年,那個人之後,再沒人能真正對他發號施令。
既然是詛咒師,手上多半沒少沾上人命。
既然要殺光底下的術師,那殺掉這老太婆也一樣。
捏緊的拳頭砸下去的瞬間,熟悉的骨骼斷裂聲和鮮血爆漿聲音叩響耳膜。
伏黑甚爾丟掉沒了呼吸的老人,天台大門被拉開的嘎吱聲傳來,而後便是清晰的腳步聲。
死去的心臟莫名開始劇烈起搏,連帶著渾身的汗毛也跟著到豎起來。
視野像是飄進了一片雪花,在漆黑的夜空裡格外扎眼,比髮色更加扎眼的是對方的眼睛,蒼藍的眼瞳,莫名想起了當年順著枝葉罅隙看到的天空,窄小的,卻那樣的遙不可及。
那是雙和五條悟一模一樣的眼睛。
看清楚對方的臉的瞬間,伏黑甚爾抬高了眉頭,“我這是死了多久?”
“這世界的變化到我快認不清了。”
對方卻是個女孩。
同一個空間,同一個時間不會出現第二個六眼,這是定律。
所以——
五條悟已經死了嗎?
女孩拎起手裡的南瓜燈,溫暖的燈火照亮了那張臉龐的五官,精緻又柔軟,像極了一隻貓。
對方彎了彎眼睛,該死的熟悉感在那瞬間衝擊著伏黑甚爾每一根神經。
“餓嗎?”對方咧開唇角,“我還缺個飯搭子,要不要一起?”
多年前的話語重新回到耳畔,伴隨著濃重的熟稔。
伏黑甚爾:“……”
艹,快跑。
老實說,伏黑甚爾是想跑路的,但他這兩條腿明顯跑不過無下限術式,沒跑兩步就給對方揪住了後衣領子,活活拖了回去。
跳到一半被拖回來的伏黑甚爾被人抓著衣領子拎在半空中,呼嘯的夜風掀起額前的頭髮,涼意順著毛孔深入骨髓,抓著他衣領子的翹著二郎腿,坐在空無一物的半空中。
“跑什麼,你這樣我好傷心的。”
伏黑甚爾眼睜睜看著那個莫名其妙變成六眼的王八蛋泫然欲泣弱柳扶風。
被揪住了命運的後頸皮的伏黑甚爾耷拉著眼皮子,“撒手。”
別妨礙老子跑路。
“好啊。”宇智波神奈鬆開手,一副“你跑吧”的表情。
伏黑甚爾聞言就知道這個王八蛋沒安好心,強行忍住了跑路的本能,一動不動宛若一個棒槌。
青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這個一手拎著南瓜燈的白毛,忍不住開口,“五條葉月。”
宇智波神奈抬起眉頭,活似一隻惡作劇得逞的貓咪。
伏黑甚爾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你在玩什麼把戲?”
以他對這個女人的瞭解,莫名其妙出現,勢必會搞出點什麼事情來娛樂一下自己的心情。
宇智波神奈舉起手裡的南瓜燈,“快給糖,不給就搗蛋。”
伏黑甚爾冷漠地把南瓜燈推到一邊去,“沒有。”
他一死了又莫名其妙活過來的窮光蛋,哪裡來的糖果?
宇智波神奈不高興地撅撅嘴巴,反手把對方扔回大廈的天台上,動作隨意得像是扔掉一個沙袋。
空中扭動腰肢,翻動身體卸掉力道後,鞋底擦著裡面摩擦出沙的聲音。
伏黑甚爾站起身來,抬眼看向坐在天台邊緣上的人,冷冷地開口,“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會變成六眼?”
“我是死了哦。”宇智波神奈把南瓜燈放在地面上,晃了晃懸空的腳丫子,“這是真的。”
髮尾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