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邊也有他不知道的手段。
戴著面具的男人壓低了眉梢,孔洞裡露出來的眼睛越發的冰涼。
對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坐在牆頭上的人卻像是早有預料一樣,歪了歪腦袋,朝他眨眨眼睛,表情人畜無害。
“別用那把聲音開口說話,蠢貨。”女孩的表情陰沉冰冷,蒼空一樣的眼眸裡閃爍出非人的殘忍與暴戾。
須臾過後,雨過天晴,彷彿那糟糕的表情從未出現過一樣。
“如若我再聽到你開口說一句話。”宇智波神奈託著腮,笑眯眯地開口,“我會打爛你的嘴。”
沒有出聲,那張臉籠罩在厚重的面具底下,看不出表情,但給人的感覺已經全然不復之前的遊刃有餘,像是被人趕到懸崖邊上的野狼,進退維谷。
他看出來了,如同宇智波神奈自己說的那樣,如若他再發出一個音節,她會毫不猶豫地打爛他的嘴。
沒有由來地向他人傾瀉自己的壞脾氣,饒是他也覺得這份惡意來得莫名其妙。
“連開口說話都不會了麼?”坐在牆頭上的人露出非常嫌惡的表情來。
“……”
“……”
“……”
不是你說敢開口說話就打爛人家的嘴的嗎?
“仔細想好該用什麼樣的聲音與我說話,蠢貨。”宇智波神奈聲音冰冷,“事已至此,是與不是很重要麼?”
“還是說,非要我把你的嘴打爛,你才清楚,該用什麼姿態發聲。”
站在廢墟中央的面具男頓了頓,面具底下的嘴唇動了動,沙啞的聲音在雪風裡響起。
“你是什麼人?”
那是不同於過往發出的聲音,沙啞的,彷彿被石子磨礪一樣,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無端端讓旗木卡卡西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是什麼人很重要?”宇智波神奈的聲音溫和。
“「他」的記憶裡,沒有你。”
“這話聽起來不大讓人開心。”宇智波神奈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發出一聲嗤笑,“這會兒倒是終於捨得用自己的聲音說話了。”
“……”
“……”
“……”
在場的人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
旗木卡卡西眼角抽搐了一下,不是你威脅人家說,再敢用那個聲音開口說話就打爛人家的嘴的嗎?
“剛才的話,想必你也聽見了。”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宇智波一族與木葉,身為宇智波一族的你,又當如何做?”
“就此袖手旁觀,你覺得這份憎恨就不會延續下去了麼?”
“這個糟糕透頂的世界,你無法斬斷釀造這悲劇的因果。”
對方平靜的聲音彷彿含著雷霆一樣的憤怒。
“那是你們的事情。”宇智波神奈輕笑出聲來,“有膽子把我拉進你們的劃定的棋盤的話,那就儘管來試試看。”
已經有四百年沒人敢做這樣的事情了。
雪風侵蝕著人的面板和心扉,霜白的髮絲飛舞如同綢緞,女孩的聲音悠揚婉轉,宛若被唱誦的和歌,又彷彿冰冷的詛咒,陰冷的觸感沿著面板,密密麻麻往上攀爬,就像是蛇類拖著被鱗片覆蓋的冰冷蛇腹前行一樣。
“沒出息的東西。”宇智波神奈扯了扯嘴角,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諷刺和鄙夷,轉而開始活動自己的手腕,“我改變主意了,滾之前,先給你來一頓掌摑好了。”
十指扣緊又鬆開,手指的關節被掰得噼裡啪啦響。
旗木卡卡西:“……”
……
雖然說是宇智波神奈的臨時監護人,但是很多時候,他其實並不瞭解宇智波神奈的腦瓜子裡都想得是些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