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柱間都有好賭的毛病。
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這傢伙在賭場門口摩拳擦掌,最後被趕過來的二代目火影強行拖走。
宇智波神奈趴在斑的肩頭,笑得眉眼彎彎,黑色鏡片後的眼眸亮晶晶的,彷彿鑲嵌了稀碎的金子。
她好像真的是一隻貓。
斑抱著他的貓離開了天台,千手柱間一個人被留在了原地。
鬱鬱蔥蔥的森林在風中抖動樹冠,清脆的窸窸窣窣聲瀰漫在耳畔。
“大哥。”門後面的人輕聲開口,“我們該回去了。”
至於回哪裡,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們是舊時代的遺物,理應當回到時間的長河裡。
這個年代差不多已經沒有同相識的人,熟人一個接一個被葬送在時間流逝的長河裡,現在的他們生活在寥寥無幾筆的史書記載裡,存在於某些加密的記錄中,變成了和童話差不多的東西。
如今不過是憑藉著生前的不甘心和怨懟,藉由他人的力量重新返回人世,他們本應該長眠在泥土之中。
現在不過是把錯誤的指標重新撥正,讓所有的事情都回歸到正軌。
千手柱間抬起頭來,輕聲開口,“如果我們彼此多給對方一點信任,結果會不會比這好。”
“沒有如果,大哥。”二代目火影輕聲開口。
“是啊。”千手柱間笑了笑,“那孩子僅此一個。”
“現在的他們,已經比那時候的我們做出了更好的選擇。”
千手柱間垂眼,這個視角恰好能看到對面樓,光亮的玻璃清楚映出父子兩個人金色的頭髮來。
……
月上枝梢頭,銀白色的月光順著帳篷的縫隙滲了進來,影子被整整齊齊地裁剪開。
浮動的月光彷彿漂浮在半空的銀紗,柔軟得不可思議。
柔軟的布料摩挲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裡格外響亮。
趴在窩裡的九喇嘛抬了抬眼皮,打了個哈欠後又趴了回去,權當啥也沒看見。
毛絨的白色腦袋從被褥的縫隙裡鑽了出來,那雙蒼藍色的眼眸眨巴兩下,貓一樣的生物掀開被子,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以偷雞般的謹慎,摸狗般的輕巧,狗狗碎碎地摸到了帳篷另一個被窩裡。
宇智波神奈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褥的一角,躡手躡腳地揭開窄小的縫隙,蠢蠢欲動想要鑽進去的時候,原本背對著她的人突然翻了個身。
閉合的眼皮猝不及防地掀開,烏黑的眼眸看過來的時候,彷彿墜入不見底的深潭。
“我睡不著。”宇智波神奈委屈巴巴地捏著手裡的被角。
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看了老半晌,而後無奈地掀開了被角。
宇智波神奈想都沒想,逮著空隙鑽了進去。
斑給宇智波神奈壓好被角,側身躺在被窩裡,一隻手臂從被窩裡抽出來,屈起墊在腦袋下當枕頭。
“那傢伙跟你說什麼了?”斑輕輕摸摸小姑娘鬢角的碎髮,把亂糟糟的髮絲一點一點地別到耳後。
“什麼也沒說,什麼都說了。”
貓的半張臉埋在枕頭柔軟蓬鬆的布料裡,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
對方是個會習慣性壓抑自身情感的人,自然不會過於簡單地將內心的想法袒露出來。
況且,宇智波神奈與他本就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並行線,這次的相交實屬是個美麗的意外,既然如此,那些多餘的事情不做也罷,袒露心扉當然沒有必要。
這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真正的月亮在雲端之上,在人類無法觸碰到的地方,倒影在池水中的只是虛幻的倒影。
話倒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心倒是什麼都告訴她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