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特別開心的那種,活似差點被宇智波神奈當成肉包子吃了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那是什麼表情?”麻倉葉王笑眯眯地問柱間。
“你這是明知故問。”柱間乾巴巴地開口,末了還不忘吐槽,“你們的心可真大。”
他還不忘把宇智波神奈一起吐槽進去,這麼吐槽也沒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能說這師徒兩個在各種方面都是一路貨色。
“我撿到她是在一片被妖怪肆虐過的山野裡。”麻倉葉王繼續說,“那個時候她被詛咒追著跑。”
“我聽斑說過一些。”柱間說。
“表面上看她是獵物。”麻倉葉王慢慢地開口,“實際上她才是捕食者。”
就像食物鏈中會丟擲誘餌來引誘獵物的獵食者一樣,麻倉奈奈十分清楚如何利用人類看似柔弱無力的外表誘捕獵物。
“我要是去得晚一點,那隻詛咒就要被她吃了。”
那個時候她好幾天沒吃飯,真的是餓狠了。
提到平安時代,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多半會是風雅的歌賦,貼滿金箔的屏風和硃紅的長廊,中間還摻雜了一點宮中的狗血愛情物語,可拋開這層華麗的外皮,暴露出來的是堆積如山的屍骨和扭曲猙獰的人心。
權力和物質被掌握在社會上層的公卿貴族手中,大多數人被籠罩在饑荒和疫病之中,在沒有遇到麻倉葉王那幾年,她也算是其中的一員。
餓急了,幾乎什麼都吃,哪怕現成的食物只有非常難吃的詛咒。
柱間覺得嗓子眼被堵得慌,好一會兒才幹巴巴地說出一句,“奈奈她……挑食。”
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深深覺得他這個哥的腦子是被宇智波神奈踢壞了,這種時候不趕緊劃重點反而去注意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
“她挑食是被斑先生養成的習慣。”麻倉葉王輕笑出聲來。
在那段時間裡,吃了上頓沒下頓才是常態,有的吃就不錯了,哪裡還有挑三揀四的功夫。
柱間:“……”
老實說,他想象不出來,嘴巴口味一向刁鑽的芝士雪豹也有葷素不忌的時候。
——那孩子在和宇智波斑相遇前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柱間想。
“那孩子生來就被視為災禍和野獸,所以沒有身為人類的自覺。”麻倉葉王說,“收養她沒多久,便發生了一件事情。”
“我差點就被她吃了。”麻倉葉王輕笑出聲來,“當時的她生吃了詛咒,一次性攝入大量的咒力和負面情緒導致理智崩弦,我要來得晚點,在場的人說不定都要死光。”
小小一個孩子彷彿被本能支配的野獸,露出獠牙,吮吸人的鮮血,嚼碎人的骨頭。
目睹那場景的人都被嚇壞了,每個人都面露驚懼,像是匍匐在野獸爪子底下動彈不得的鵪鶉,引頸受戮。
當生存的本能戰勝了恐懼後,人類將其圍攏在包圍圈內,像是圍獵野獸一般。
麻倉葉王匆匆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神與野獸,都是被排斥在人類之外的存在,兩者註定了是孤獨到死的結局。
“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
他要讓那孩子變成人。
“那柄退魔刀便是為了這個目的做出來的。”
天光穿過障子門窗,落入小小的茶碗,化在茶水中明明滅滅。
“後來的事情,我想你知道的差不多。”麻倉葉王輕聲開口。
愛和詛咒,說到底都是界限曖昧不清的東西,過於強烈的愛意突破那道界限成為刻骨銘心的詛咒。
強烈的願望導致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詛咒了麻倉奈奈,六眼本就是糾纏了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