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都沒抬一下,乾脆利落把鍋扣回對方腦袋上。
對方聞言也覺得是自己的錯,火氣是歇了,渾身上下只有嘴還是硬的,嘟嘟囔囔地說,“那你也不能拿東西砸我……”
宇智波神奈拎起桌面上的茶壺,手中微微傾斜,流水從壺口流瀉下來,不多一會兒,茶碗就被蓄滿了茶水。
“過來坐。”
被玉牌砸了腦袋的倒黴孩子老實巴交地捏著那塊玉牌坐到了宇智波神奈對面,宇智波神奈手邊的茶碗推了過去,倒黴孩子把玉牌放到桌面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另外半張沒被繃帶遮住的臉便皺成了一團。
“好苦。”
宇智波神奈捏著左手捏成拳頭抵在太陽穴,歪著腦袋看著把臉皺成一團的倒黴孩子,毫無徵兆地笑出聲來,落在對方眼中像是另類的嘲笑。
溫熱的水汽沿著茶碗碗沿溢位來,對方為了不讓宇智波神奈小瞧他,把心一橫,把眼睛一閉,咕咚咕咚就把一整個茶碗裡的茶水倒進了喉嚨裡。
茶碗在桌面上砸出一聲砰響,倒黴孩子瞪圓了眼睛看著宇智波神奈,嘴裡還跟著不斷冒出熱氣來,樣子像是示威的野貓,貓毛都炸了起來,“怎麼樣?!”
意料中的讚歎和認同沒有立馬出現,宇智波神奈端起另一杯茶水,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而後語氣不鹹不淡地告訴他,“其實你可以放涼了再喝,帶土。”
被燙了舌頭的宇智波帶土像只狗子一樣把舌頭吐出來,吭哧吭哧地散起熱來。
“柿子……”
宇智波帶土吊著半截紅紅的舌頭,話都說不清楚。
“走了。”
“哩怎麼……”宇智波帶土瞪眼。
“這裡是我的宅邸,他有膽子來就不錯了。”宇智波神奈穩如老狗,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玉牌,“這不是留了禮物給你麼?”
倒黴孩子立馬反應過來,玉牌是朋友送他的,立馬收好。
這倒黴孩子耷拉這腦袋,看著躺在手裡的玉牌,“……額……澀關……”
“叫我的名字就好。”
小大名繼位後,她升職了,除去一開始獨攬大權的太政大臣一職外,代替年幼的主君執政,肩負教導主君的責任,同時兼任攝政和關白,通常被人稱呼為「攝關」。
倒黴孩子頓了頓,也覺得叫官職稱呼怪怪的,於是開始努力適應叫她的名字,“……神奈。”
“什麼事情?”
“窩甚麼似候闊以肥去?”
“嗯?”
“……我……我想琳了。”宇智波帶土終於把舌頭捋直了,磕磕巴巴地開口,末了還欲蓋彌彰似的補了一句,“還想水門老師。”
“是想卡卡西了吧。”宇智波神奈眯起的眼睛,眼尾上挑,眼裡半是戲謔半是和熙。
“……誰會想那個自大狂啊?!”宇智波帶土瞪著眼睛否認。
反應之大,幾欲要把桌子掀給了,宇智波神奈的手指有一茬沒一茬地敲在桌面上,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於是轉過身,穩如老狗地把九喇嘛抱過來放進懷裡,一邊靜靜看著宇智波帶土獨自發癲,一邊撫摸起狐狸柔軟的脊背。
對面好一會兒都沒傳來動靜,宇智波帶土終於覺得不好意思了,老老實實坐下來,扭扭捏捏地開口,“卡卡西的眼睛……”
沒等他把話說完,宇智波神奈嘴角一扯,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你也知道這樣做不妥當。”
宇智波帶土低下了頭,“我也沒想著我能活下來……”
……
他要死了,半個身體被落石砸得面目全非,卡卡西的眼睛被人刺瞎了,還不如把另外一隻完好的眼睛給卡卡西。
他以為結局會是這樣的,他沒有想過有人能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