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把一條魚養在水缸中,做了另外兩條魚。
其中一條紅燒,另外一條沒加調料清蒸。紅燒的他們三個吃,清蒸的魚肉都給貓吃。
木祈看著這小小的玳瑁吃著比它還大的魚,嘖嘖稱奇。
“你這小貓,身子不大,胃口倒不小。”
貓抽空給了他一爪子,隨後才埋頭繼續吃。
以往他們三人坐在桌邊吃飯,木祈永遠都是活躍氣氛的那個。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那麼多話題,每次都說個不停。方渡等他說兩三句會應和一句,妹妹木昕則是一點都不搭理。只有當她發現木祈碗裡的飯沒下去多少,或者她聽煩了的時候,她才會給木祈夾菜,打斷他的話,讓他吃飯。
多年來,三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自從木昕的陰陽眼被封印,木祈的性格也變得沉穩許多。他不再整天只想著往山下跑,而是老老實實地跟在方渡身邊學劍術,跟著妹妹學養花種菜。
他好似真的收心了,不再惦記外面的花花世界,整日被田地裡的菜官追著咬,隔了好遠都能聽見他的慘叫聲。
起步的時候跌跌撞撞,等到適應了,也就逐漸熟練起來。
現在他和菜地裡面的那幾個菜官都混熟了,他認它們當大哥,還經常請它們喝酒。
一聽他是這麼“熟起來”的,木昕都聽笑了,戳他額頭,說他窩囊。
石掌櫃偶爾來拜訪,每次來都要帶一大堆禮物,卻只能睡在可憐的竹榻上。
木祈木昕有點同情他,木祈還說可以把他的房間讓一半給石萬,卻被方渡回絕。
方渡沒說具體原因,但禁止他這麼做。木祈還是有點畏懼方先生的,只好聽他的話。
幾年的日子就這麼過去了。山裡的日子好像永遠都是這樣,一天和一年,沒有什麼分別。
桌子上的魚鮮美非常,兄妹二人都很喜歡。方渡自己沒吃多少,把魚都讓給兩個少年人。
玳瑁吃飽了,舔舔嘴巴,輕盈地一跳,落在了方渡的膝頭,被他一下一下順著毛。
等兄妹倆吃得差不多,方渡才看向少年。
“木祈,你有心事。”
相處這麼多年,方渡看他們兩個就像看兩張白紙,什麼心思都看得明白。
只不過他大多數時候都不拆穿,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木祈這樣心事重重已經好些天了,方渡不想他把什麼話悶在心裡,這樣容易悶出病來。
先生開口,木昕也輕輕放下筷子,一雙明麗清澈的眼,徑直望向兄長。
怪不得今天吃飯的時候,木祈的話這麼少。若是換作往常,他早把自己說得不耐煩了。
木祈死鴨子嘴硬,方渡都問出口了,他還裝作無事發生悶頭扒飯。
“沒有啊先生,我沒什麼事。”
“你那碗裡都空了。”
“……”
木祈一經方渡提醒,這才默默放下被他折磨半天的瓷碗,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侷促了一會兒,才小聲開口。
“我真的沒有,先生。”
“你是想去試劍大會,對吧?”
“……”
被方先生一下子猜中了自己的想法,木祈露出懊惱的神色。
“先生……”
方渡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不顯得高興,但生氣更是沒有的。
旁邊的木昕也是一樣。她在方渡身邊長大,性子和他越來越像,簡直就是翻版的小方渡。
兩人都不說話,木祈自顧自掙扎了一會兒,才如實說來。
“我是前幾日下山採買的時候,聽到鎮上的遊俠說的。先生也知道,我這人愛湊熱鬧……但我發誓,我只是短暫地動了一下心思,絕對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