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口氣,眼睛都瞪直了。
眾人也湊過去觀看,包廂裡頓時鴉雀無聲。
莫磐見他們臉上表情變幻莫名,心裡有些沒底了,他問道:“這畫是有什麼不對嗎?”只是一副半身肖像畫罷了,沒什麼忌諱吧?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流行給自己畫畫像的。
裘良最先回過神來,他道:“四年前,懷寧郡主的及笄禮,遍邀京中豪門貴胄,我也隨家母去了,盛禮之前,長公主曾將懷寧郡主的一副等身畫像掛了出來邀人共賞,我也有幸瞧見了。今日我觀你與老牛這副畫像的筆法,與懷寧郡主那副如出一轍,想來,都是出自磐兒之手吧?”
韓奇也道:“那天我也去了,因我那時年紀小,離的更近一些,那個時候,咱們都猜郡主的畫像定是某位不世出的大家聖手所畫,沒成想,竟是磐兒畫的?”
石光珠拿過扇子對著牛繼宗的畫像比對,也道:“雖然兩幅畫的畫法不一樣,但用色的技法卻是一樣的鮮明,明顯是同一人所出,這畫是磐兒畫的沒錯了。”
面對眾人的灼灼視線,莫磐道:“是我自己畫的,怎麼樣?還可入你們的眼吧?”
張萬川道:“何止是入眼,簡直是出神入化,為兄還未曾見過如此逼真的畫像。磐弟此畫當為當世一絕。”
莫磐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得意道:“當世一絕不敢當,只是畫法有些新奇罷了,等旁人都學會了其中技巧,定當有比我更出眾的。”
眾人只當是他在謙虛,牛繼宗讓小廝去找了個架子,將畫掛了起來,好讓眾人更方便欣賞。
一時酒菜上齊,眾人一邊賞畫一邊喝酒,其樂融融不可細數。
莫磐他們喝酒喝的進行,卻不知牛繼宗的這幅畫像被人看了去,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
巧了,與莫磐見過兩次的三公子定陶今日也在樓裡,他聽人說鎮國公家的大公子今日得了一副十二分像的肖像畫做生辰禮,心下好奇,他也不耽擱,直接抬腳出了自己的包廂去了牛繼宗所在的包廂。都是不差錢不差身份的公子哥兒,兩人所在的包廂就在斜對面,沒走兩步,定陶就進了牛繼宗的包廂。
視線掃視之間,定陶的眼睛在莫磐和畫像之間定在了莫磐身上。
定陶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姐夫,咱們又見面了。”
莫磐有些牙疼,論年歲,定陶還要比他大上一些,卻是張口姐夫閉口姐夫的,他叫的不寒磣,莫磐聽的卻是直起雞皮疙瘩。
牛繼宗起身行禮道:“原來是三公子,三公子怎麼有興致來我這裡?”
定陶笑呵呵道:“本皇孫聽說你得了一副十分了不得的畫像做生辰禮,特來開開眼,就是這幅嗎?”
說著眼睛就看向畫像,說不出話來了。
半晌,定陶正色道:“如此神異,不知是哪位大家所畫?”
牛繼宗道:“不是什麼大家,不過是隨手所得而已,當不起神異二字。”
定陶趾高氣昂道:“牛繼宗,你別跟小爺打馬虎眼,如此技藝,當為我皇家所有才是,不說為皇祖父作畫,就是為我父王畫上一副,方才不負他此生所學。”
定陶這話一出,牛繼宗、裘良他們的面色就沉了下來,他這話裡話外把作畫之人當奴才使喚的態度激怒了眾人。
莫磐卻是老神在在的道:“這畫是我畫的。別說是為你父王做畫了,要是我不想,陛下也不能奈我何,怎麼,三公子有什麼異議嗎?”
定陶詫異:“這是你畫的?別是框我的吧。”
莫磐嘆道:“我可真是吃飽了撐的,竟去誆騙一個傻子。”
定陶頓時怒上心頭,他怒喝道:“你!你膽大包天,竟敢罵本皇孫,真是給臉不要臉!”
莫磐掏了掏耳朵,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