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蠢貨,死與不死無關痛癢,只是可惜了,沒有從他口中獲知任何有關《天機讖》的訊息。”
沉默片刻之後,聲音勾人的女長老忽的一聲輕嘆,殿內壓抑的氣氛瞬間熱絡起來。
“是啊。”
其餘幾人紛紛附和,就連王座上始終沒有開口的宗主,石破天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相比起江毅的死活,在座的這幾位血煉宗的大人物,更加關心的卻是整個合歡宗,乃至傳聞中的《天機讖》的存在。
實際上,從幾十年前喬裝打扮重創江毅,再到向他丟擲橄欖枝,以奪舍之法為由拖這廝下水,改換門庭……
這一切的一切,血煉宗精心籌劃幾十年了。
其目的就是為了將江毅腐化,待到煉屍甲蟲徹底吞噬了那廝修為,在其頭顱裡產卵繁衍,等到徹底無力迴天的時候,他就會變成一具被煉屍甲蟲操縱的人形傀儡。
至於承諾江毅的奪舍之法和準備的肉身,還有勞什子血煉宗的長老一職……
都是狗屁!
血煉宗這位長老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將江毅這個吃裡扒外的蠢貨,作為一枚釘子安插在那裡,操控他暗中收集情報而已。
最重要的是,尋找到那捲傳聞中被合歡宗宗主私藏起來的《天機讖》殘篇,為日後血煉宗鳩佔鵲巢做準備!
要知道,血煉宗和合歡宗爭鬥兩百餘年,其最開始的原因便是血煉宗的上一任宗主,看中了合歡宗獨特的地理位置。
只要能夠覆滅合歡宗,將全宗上下所有生靈盡數斬殺,造就一方屍山血海,練就無數屍魁,屍魅。
屆時,血煉宗由上到下所有人便能夠將藉助這股沖天血氣快速修行,將宗門的影響力成倍提升。
倘若能夠誅殺合歡宗那位宗主,並且找到那捲傳聞中的《天機讖》殘篇,搜尋到一處龍脈的話,整個血煉宗,將徹底成為邪道中無人可以撼動的頂級邪宗!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百餘年間,血煉宗不止一次的想要在合歡宗上安插眼線,卻都被一一拔除。
甚至不惜謀劃幾十年,用奸計策反倒戈的泗陽峰峰主江毅,也是隻差一步就能煉製成屍魁,為其所用。
哪成想如今竟被徹底抹殺,讓宗門籌劃又一次胎死腹中。
這樣的打擊,令在場眾人著實無法接受。
殿內一片寂靜,氣氛越發凝重,壓抑到令人窒息。
幾位長老垂著頭,寬大的兜帽遮蓋住面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入大殿,殿內本就微弱的燭光瞬間搖曳起來,隨時可能熄滅。
大殿之上的石破天忽的一聲冷喝,語氣尤為凝重:
“時間不多了。”
只是寥寥幾個字,卻似乎扯動了他的傷勢,石破天忽的捂著枯癟胸膛,劇烈咳嗽起來。
一股股惡臭的黑水不斷從他口中噴湧而出,甚至能夠清晰看到無數在黑水之中蠕動著的蛆蟲和甲蟲。
觸目驚心!
“宗主!”
臺下眾人見狀,臉色大變,紛紛想要上前,卻被對方揮手阻止。
又劇烈咳嗽了許久,刺耳的咳嗽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啞呼吸,彷彿要將肺部咳碎一樣。
許久之後,石破天的咳嗽聲這才有所減弱,只是本就孱弱的身軀此刻更是搖搖欲墜,彷彿一陣風過後就能夠將其吹飛。
只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舊冷冽,環顧四周,凝視著隱藏在黑袍中的幾雙眼睛。
隨後,他掌中凝聚出一股如墨般漆黑的真氣,猛地灌入瘦骨嶙峋的胸口。
有了真氣的引導,片刻後他的氣息這才逐漸緩和,清了清嗓子,用沙